第二本冯内古特,读来心情比《五号屠场》轻松不少,这也许是因为作者的讽刺对象由更沉重的战争换成了嘎嘎作响的资本主义机器,又或许是得益于作者为各种细节配上的儿童画般的插图(你能想象50岁的作者画屁眼和内裤吗?)。
冯内古特手绘插图
故事套故事的结构,这次被运用得更加淋漓尽致。作者虚构了一位作家,藏在他的身后用抽离而天真的手段构造故事世界。于是读者也被抽离出地球大气层,仿佛看一颗外星球的笑话般,感受着地球上正发生着的愚蠢和荒谬——资本至上、种族歧视、独立思考能力的丧失……ETC. 这样的荒谬数之不尽。
仿佛作者精神化身的科幻小说家屈鲁特也再次出镜,写作了大量饱含寓意的作品。作者对自己创作的自觉,也许正如他评价屈鲁特:「他以科幻小说作为伪装提出他的理论。」
最后,主角德威恩终于因屈鲁特的小说发了疯,相信所有人类与一切生物都是造物主造出的机器;而亲自进入故事与角色交锋的作家,也使屈鲁特“发了疯”,相信了造物主的存在。作家说他在那夜把自由还给了屈鲁特。所以,还未被交还自由的我们,真的有自由意志吗?如若有,我们又怎能放任我们的星球被如此糟贱呢?这是作者脱去戏谑之衣,满怀悲伤的质问。
说起来,此书的写作风格,数次让我想起王小波——也许是疯了的王小波——行云流水地东拉西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