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刚刚看完《刀锋》。在《刀锋》之前看了《月亮与六便士》。我一点也读不懂毛姆。
先说说《月亮与六便士》。主人公斯特里克兰是不同寻常的,并不是生活中的你我他。我这样的普通人,心中会有极度想要做一件事情的涌动的想法和愿望,但这样极度的程度完全无法和斯特里克兰的相比。他心中的是一团不知从何而燃起的火,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它能感到烧的炽烈,以至于他不得不去画画。但这火种是何时,怎样的就出现在他胸腔里,则不得而知。像是神的旨意,像是基因里写好的,在这个人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确定,只不过在等待触发的那个时刻而已。
生活里,其实也有类似的故事。有的年轻人说他想做音乐,说音乐就是他的生命,或者说不为了什么,就是爱音乐。然后呢,讲着家人阻挠,朋友不看好的情节,年轻人眼中闪烁出不甘心,说他一定要闯出个人样给他们看看。再然后呢,他们大多只能讲生活如何辜负了他的音乐梦想,说现实是多么残酷和无情,而放弃只是无奈之选,引得人同情。
是不是? 故事的前半段信誓旦旦,充满激情和热血,但要不了多久,现实会揭露出那些信誓旦旦都只是不过如此。当然,我们不该评判别人的选择。众生皆苦,我们该尊重。
但斯特里克兰不同,他不在乎。不在乎有没有人买他的画,不在乎吃什么,穿什么,坐怎样的椅子,睡的床舒不舒服。好像没有任何目的,不为名也不为利,而正是这,使得他不同寻常,成为了皎洁月光。
我怀疑世间是否真有斯特里克兰这样的人,他是真的根本就都不在意,还是强力的抑制了在意的情绪,又或者其实是在意的,他也是人,凡人,但却因为他的胸中之火太过旺盛,当他的整个人都高度集中于这团火时,其他的一切就都自然消失了。就好像有时候我们沉浸在某个事物当中的时候,连自己都消失了一样。
我搜了搜书评,看到都说斯特里克兰的原型是画家高更。我完全不知道高更,仅仅听过名字而已。我特意去搜了搜他的画,看到了很多以塔西提为背景的作品。当然了,斯特里克兰肯定不是高更,他大概有高更的人生走向和性情特点,同时还有毛姆对人物的期待。
看完《月亮与六便士》,我觉得我没看到月光,看到的是冥王星光(冥王星发光不?),因为离我有些太遥远了。也或许月亮正是准确的形容,虽则月亮在无云的时候能常常看到,但其实距离我们有千分之四光年。我们人人都自觉心中有一团火,年轻的时候大概烧的尤为热烈些,抬头望月,月光高洁,倒映出我们的心境,对未来的人生满是憧憬和期待。然而总有多云天,看不到月亮,心境消沉。再后来,我们争分夺秒的去拾地上的六便士,想着为了白月光,得先生存。可总是遗憾,我们要么忘记了当时的月亮,要么当我们好不容易寻得停歇的空隙,心中的火早已在未曾察觉的时刻熄灭掉了。而头顶上的月亮啊,只在心里泛起一阵涟漪,扩散,消散。
后来又看了《刀锋》,想说再感觉一下毛姆的风格。《刀锋》我也是一样的读不懂,不清楚当时美国和欧洲的时代背景,所以依旧只能当故事书来看看。可我始终没明白为什么拉里要去晃膀子(我不知道其他译本是怎么翻译的),是战争让他产生对人生的无穷疑惑?更没明白到底什么是晃膀子,是指看似浑浑噩噩不务正业,实则渴望探寻人生的意义以及如何存在吗?然而其实我更好奇拉里有没有真的爱过伊莎贝尔。
毛姆在书的尾部自我总结到,他说他无意中写了一部关于“成功”的小说,因为书中的每个人物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我想,是不是其实是在指某种因果关系,我们心中期待着什么,便会往哪个方向走。如果我们发现终点不是我们出发时的期待,只能说明,我们误解了自己。我们真正期待的和我们以为自己期待的也许并不相同,亦或是在途中发生了变化。但总之,果来自于因,不论现实环境如何影响和左右我们,做选择的始终是我们自己。我们选择了什么,就只能得到什么。
但我还是喜欢毛姆的,他总是把自己置身于自己的小说里面,浅显的看,似在写日记一般,跟你讲述他身边的人和事。对于这些人和事的态度和看法,似乎也不太隐藏,不像其他作家总是暗线的藏在文字里面,待读者去感受和发现。而毛姆似乎都是直勾勾的描述,坦荡荡的讲明,然而即使是这样,我也读不懂。
有些时候,读不懂书是令人挫败的。寻不到共鸣,得不到其深意,读了好似没读,好像有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获取到。挺痛苦的。经典自然是好的,能经住时间的考验必然是精华。但我怕是还不到攀得上经典的程度。
初级读者,谈不出太多,假以时日,再谈。
未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