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读 | 《识字的用途》第四章

原创 小蚂蚁和小蜻蜓
校订者按:我们上周的推送跟大家说可以回复“新年快乐”获取正文内容,但尽管我们已经修改了关键词,但还是由于不可名状的问题被删除了…所以现在回复新年快乐已经看不到那一篇文章了,在这里给大家道歉。以后我们会认真反省(鞠躬),少发一些类似的东西以免被封号~爱你们~

▼ 文 | 小蚁

第四章 人民的“真实”世界
第一节 个人的和具体的
在霍加特看来,工人阶级观念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普遍特征”是“坚持迅速把世界非常明显地分为‘我们’和‘他们’”(P89),其中“他们”是一些离工人阶级日常生活很远的,有关政治的或社会的问题,而在工人阶级的观念中,这种政治和社会问题很容易走向形而上学。如此便涉及到工人阶级如何面对“他们”的问题,即“在牵涉与我们当地世界不明显,不密切相关的事情上,我们持什么立场”的问题(P89)。工人阶级虽然在面对“我们”和“他们”的时候,在“遇到抽象或普遍问题时显得为难”,但他们“大多数人会坚持他们群体的传统,那便是一种个人和当地的传统”(P89),也可以理解为他们更坚持“我们”这个离自身较近的传统。

“大多数工人的观念是非政治的,非形而上学的”(P90),如前几章中提到的内容一样,他们对普遍食物的看法常常是一大套“大部分未经检验的,口耳相传的惯用语”,而且常常是互相矛盾的,他们“把普遍规律、偏见和真假参半的事物奉为圭臬,通过警句短语把这套惯用语升格到普遍真理的位置。”(P90)而在如今这个年代,他们获取生活信条的途径似乎有所增多,比如笔者曾经见过有人在电视剧中(比如《甄嬛传》等)寻找可以借鉴的生活理念。

因为工人阶级坚持群体的传统,所以当“外面的世界变得越来越流线化”的时候,他们的“家庭和邻居开始被认为是真实的和清晰可见的事物”,即“家庭从高大抽象的阴影下开辟出一条道路来。”(P91)这一方面可以理解为(与上文相同)跟遥不可及的“他们”相比,工人们更关心身边的“我们”;另一方面,在这一理解的延长线上还可以引申出一条意义,即跟相对冰冷的形而上的思想和制度相比,他们更关心似乎更有人情味的人际关系和日常生活。如今的许多日剧中感人至深的点都是基于后一种理解,比如2018年日本电影《羊与钢的森林》(『羊と鋼の森』)中便将钢琴调音师这个技术化的职业赋予一种充满人情味的温暖性质,比如他们会在钢琴的声音中感受到“森林的气味”等很难用数字或技术量化的音色。

相对来说,“工人阶级人们很少对理论或运动感兴趣。他们并不认为他们的生活能改变地位或者实现经济目标”,相反他们对人非常感兴趣,他们“坚持那些个人的东西,因为他们能够理解它。”(P95)因此工人阶级对“他们”要么忽视,“要么如果感兴趣,也是对那些能够被转变成个人的东西感兴趣。”(97)这里所说的“个人的东西”也就是一种“温暖的和家常的方式”。

第二节“原始宗教”
霍加特出版此书的年代(1957年),英国工人阶级对教堂的需求已经大不如前,但“教堂或小堂仍被认为是邻里生活的一部分”(P98),尽管“这种有限的归属感正在减弱。”(P99)有一种说法说上个世纪(20世纪)是一个充满了“背叛”的世纪,一方面上层阶级的人背叛自己的阶层而认同底层人民,认同普通的劳苦大众;另一方面,由于19世纪末期尼采宣布“上帝之死”以及20世纪的两场世界大战让人们的信仰受到非常重大的冲击(对神灵信仰的崩坏和对现代社会发展的质疑〈所有最先进的技术和资源都曾被用于服务战争〉)。尽管人们的精神信仰不断受到冲击,但对人生的一种“原始宗教仍然存在”,即“他们相信人生的目的性”(P99),尽管这个目的非常模糊,他们也不执拗与对“意义的定义”的追寻,只是相信“存在的那种沉默无言的确定性。”(P99)

大部分工人们仍然相信阴间生活的存在, 并认为死亡是一种“快乐解脱”或者说“有福解脱”(P100)。这种对阴间生活的想象持续至今,比如迪士尼动画片《寻梦环游记》(Coco·2017)展现出一种对人肉体死亡之后所去往的阴间世界的想象。这里的阴间生活是介于人的“第一次死亡”(肉身之死)和“第二次死亡”(被阳界所有人遗忘)之间,整体上呈现的是一种歌舞升平的乐园生活景象。此外,日本电影中也常常探讨人死亡后去往的世界,比如《镰仓物语》(『Destiny 鎌倉物語』)也以乐园游览的方式想象出一种世外桃源般的冥界。当然,这两部电影的观众都不仅仅限于工人阶级,但是基于《识字的用途》这本书来看,上述两部电影的设定都很符合工人阶级(至少是1950年代末期英国工人阶级)对冥界生活的想象。

《镰仓物语》中的“黄泉之国”(网络图)

尽管工人阶级在日常生活中并没有完全脱离宗教,比如对生活目的性的确信,对婚礼、葬礼的重视,但他们却并不狂热。换句话说,“工人阶级中,大多数人看起来不仅仅不狂热,而且也不理想化”,“大体上,他们的方式是 经验主义的,他们是坚定的实用主义者。”(P105)

第三节 图解大众艺术
谈到工人阶级的艺术,霍加特提出它“实质上是一种‘展示’(而非‘探索’),是一种对已知事物的展现。它基于这样的假定:人类生活本身是精彩迷人的。”(P106)因此他们在大众媒体上追寻的也是一种贴近普通生活的、精彩的迷人的事件。

比如电视中那些展示普通人的普通生活的节目受到欢迎(《我爱我家》等情景喜剧或许也可以放在这个位置),不过在杂志出版方面“更正宗的工人阶级杂志则喜欢新潮。”(P108)从封面来看,杂志中大部分“专门为青春期少女和已婚少妇而设计”(P109),“杂志正文主体由小说组成”,“这里没有政治,没有社会问题,没有关于艺术的任何东西。”(P110)

在杂志发展的过程中“一些‘老’杂志正在通过营造那种新杂志的魅力以自保”,新杂志尽管“面对的受众过广而无法把自己定位在一个社会阶层上,但它们体现了与‘老’杂志相同的态度。”“‘光面杂志’旨在成功吸引那些想变得高档时尚、不想看起来很俗气的年轻女性。”(P117)

图书信息:《识字的用途》.[英]理查德·霍加特 著.李冠杰 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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