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小蚂蚁和小蜻蜓
▼文 | 徐栖
因为小蚁有急事,所以今天是我值班~!说起来真的都是命呀——如果周三推送的话我很可能再次闭上嘴好好写我的读书笔记,但今天和大亮商量了半天,从电影综艺到读书笔记,也没商量出要推送啥。不是最近没看书看电影,而是真的太想吐槽。但生活经验又是非常个人的东西,比读书看电影还要羞于写出来见人——认识到这点之后我就几乎不在朋友圈里发东西了。当然对我这样一个总是陷在半工作状态的人来说,几乎在有朋友圈的时候,朋友圈就不是可以随便说话的地方了。所以即使这个公众号没有什么人关注,我还是犹豫半天,删掉了关于我开题那天没有被告知更改时间地点的长篇大论。人和人之间的交往真的是很神奇的事情,我不擅此道因此朋友少得两只手就能数出来,这半年更是一下子丢了两个朋友。现在可好,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了。
很多事情都是事后回想起来的。比如上面说的其中一位朋友,我们叫她A吧,我把A君当好友的时候曾经兴致勃勃地给她推荐公众号,然而等了很久也没等来她的关注,现在想想她当时的那句“怎么最近没有动静了,我很想你”不过是维护关系网的话术而已吧(p.s.最近有一个朋友,一个漂亮姑娘关注了我们,我真的很开心呀~!)。
但我当时很快就原谅了她,因为我知道“她是那种很忙很忙的人”。我性格奇怪又时常敏感,总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难过,但我知道这一半是因为自己太矫情,另一半是因为朋友的性格使然而非故意使我伤心,所以我从来伤心不长久。我是一个很粘人的朋友,我很开心我有我的朋友,他们是我生活的动力和欢乐的源泉。我把自己不太多的精力都用在这些朋友身上,所以在不认识的人群中我社交能力很差。社交需要时间和技巧,还需要很强大的我不具备的说假话的能力——紫菜小姐可以作证,我在违心夸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有多不自然。所以我尽量不社交,节省。节省时间就是珍爱生命。
现在你大概可以理解我为什么如此纠结于这两个朋友的离开,为什么这么放不开。其实这两个朋友大概都不知道他们已经完全离开了(一个还在和我约饭,另一个还是后老师的朋友),但我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而且我真的好伤心。因为过了这么久我才发现他们不是可以交流的对象。
我不能与之交流而还要强制交流的人只有凌老板。她一味地想要说服别人而看不到对方的立场,大概只是沉迷于权力的景象。而我却一再想要她的认同。当然这是后话了。
前两天我看《审判》的时候突然明白为什么村上那么推崇卡夫卡而他又是在什么程度上继承了卡夫卡——不仅是因为他们都致力于创建随时可供嫁接的平行的拟像现实,更因为他们都在努力诉说那种在资本主义国家机器内部人能够体味到的一切无助和慌张吧。周围都是人,但又都不是人,被异化几乎等同于被变成僵尸(也是在这种程度上我终于可以试图理解僵尸文化)。卡夫卡自然是好,不管是《城堡》还是《审判》,读起来都让人浑身发冷地颤,因为没有人是“自己人”,甚至主人公也不是(因为主角从来都在满不在乎地生活,以为自己能够控制局面,和故事里所有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可能知道,胡乱做出行动又不反思秩序),清醒又恐惧的你/读者在故事里无处藏身,你不能把你自己带入任何一个角色,你只是一个孤魂。村上也是这样,可村上把“迷雾里的绝望”变成了“迷雾里的悬疑”。绝望没头没尾,只是它本身而已——可悬疑自然是要解的,但没有一本村上解了谜。虽然村上意不在此,但总有点衣裳尽褪极尽挑逗又不给上的烦人劲儿。
再说荒诞也是这样。《审判》里有一段是主人公K被上司派去陪一个意大利人逛教堂,到了教堂没见到意大利人,反而见到了神父(P249):
“那么你就是我要找的人”,神父说,“我是个监狱神父。”“原来如此。”K说。
“我让人叫你到这来,”神父说,“是为了跟你谈一谈。”
“我不知道这件事”K说,“我来这是为了带一个意大利人参观这座大教堂。”
“别说那些不重要的事,”神父说,“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 …
卡夫卡的荒诞是字里行间的“合逻辑的荒诞”,没有媒介的荒诞,可村上的荒诞往往是通过在奇怪的地方提及性和性器官达到的。村上的写法让人想起骑四轮自行车的孩子。看卡夫卡真的让人对村上很失望呀。
有点扯远了。提起《审判》是因为它让我有点理解那些主张用爱来抵抗异化的主张。说到理论我就该闭嘴了。我想说的是,我一直以为我过生活和确立自身意义的方式是逃避,通过逃避成为祖国的螺丝钉、逃避成为捡金币的马里奥而成为自己。而现在我突然意识到,我是通过你们成为了我自己。你们身上的优点吸引着我让我羡慕又欣赏,你们的温暖和善良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存在没有迷雾的角落。你们是我的温柔乡呀。
当然我也不是在劝人善良。善良不用劝。
————————————————
版本: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267081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