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讲 帕勒斯特里那和蒙特威尔第——16世纪和17世纪的音乐
古典音乐时期指的是从巴赫、亨德尔的时代开始到19世纪的结束。我在这里稍稍将其往前推移一段时间距离,从16世纪的帕勒斯特里那和17世纪的蒙特威尔第开始。
古老的艺术有时会犹如出土文物一样,其光彩夺目让现代瞠目结舌。
色彩纷呈的音乐活动与个性各异的音乐家此起彼伏闪耀在人们的面前。
一种多声部的合唱兴起,各种声部相对独立又相互交融,彼此和谐地呼应着,这是以前单声部宗教歌曲中从来没有过的音乐形式。
命他谱写新的弥撒曲,要求他必须保证真正的宗教意义不可侵犯,保证神圣的圣咏诗句丝毫不受损害。这一召唤,使得帕勒斯特里那一下子任重如山,众目睽睽之下,他清楚地知道,能否成功地完成教皇交给自己的任务,不仅关系着自己,更将关系着复调音乐的命运和前途。
中世纪一样有人忧心忡忡地害怕那时世俗的柔媚会如蝼蚁之穴一般毁掉整个宗教的堤坝。
人们习惯着它的存在,哪怕它已经老迹斑驳,依然有着惯性的威慑力量。
只不过,当民间音乐的世俗部分越发显著地危及宗教的严肃性和统一性时,宗教才出面干涉。格里高利圣咏不仅是一种音乐形式、一种风格,更是一个时代统治的威严与渗透的象征。
即使我们听不懂里面的一句歌词,也没有关系,那没有一点乐器伴奏的男女声合唱纯净无瑕,像是剔除了一切外在的包裹和我们现在音乐中越来越多的装饰,孩子洗礼般圣洁晶莹,天然水晶般清澈透明,月光婉转般营造出那种高洁浩淼的境界,会让我们洗心涤虑,心灵变得澄净、透明、神圣和虔诚,禁不住会抬起头来望一望我们头顶的天空,看一看天空还有没有他在时那样水洗一样的蔚蓝,还有没有照耀过他的那样的月亮辉映在我们的头顶?
这就如同我们现在看古罗马留下的那些辉煌的建筑和雕塑一样,时间的流逝并没有让我们对它们失去了兴趣,而是让我们对它们格外欣赏有加,而且会觉得它们远比现在我们一些自以为是现代、实际却是矫揉造作的雕虫小技的建筑和雕塑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对比眼前的喧嚣和躁动,他的那些宗教音乐会让我们的心沉静和肃穆起来。
突然间在我们面前绽放出夺目的花朵,馥郁的芬芳穿越几百年,依然荡漾在今天已经被污染的空气中。
会让我们体味到对比器乐而言人声美妙透明极致的可为与可能性。
被有意识地作为一种范本加以保留、孤立和模仿的风格。
他就是在这些天才人物的思想和精神营养中长大,怎么能够不成为那个时代的弄潮儿?
蒙特威尔第是宗教音乐的改革者,开创了一个新的世纪。他是文艺复兴运动在音乐中的体现。他将帕勒斯特里那单纯的合唱发展为了歌剧,这种歌剧不仅依托人声,而且需要器乐的发展,一部音乐史,可以说就是这两方面的此起彼伏和交融配合。
器乐的发展,出现了和声,这一意义,就如同人声的发展出现了复调一样重要。和声的出现,使得乐器的功能与潜力得到进一步的发挥,才在一定的空间关系中实现多音组合,而不再只是人声的附庸和伴奏。
是上流社会生活的一种点缀,附庸风雅的一种象征。
一、他大胆地革新了沿袭已久的和声运用,使用不协调和弦,加强色彩性配器,丰富了和声的功能,发掘了声乐和器乐的抒情性。
二、他大胆地将管弦乐队引入歌剧的伴奏,并扩大管弦乐队的编制,强化管弦乐队的作用。他在他最著名的歌剧《奥菲欧》中使用了包括长笛、小号、竖琴、管风琴、簧风琴、低音古提琴、萨克布号和各种弦乐在内的四十余种管弦乐器。这在当时是绝无仅有的。
三、他认为“旋律”直接表现人类感情,而且是人类感情唯一的直接表现形式。“旋律”这一概念首先出自蒙特威尔第。
四、他提出音乐形象必须根据人物的心理活动和感情脉络,进行广阔发展而表现灵魂深处的激烈活动,他称之为“激烈的风格”。
巴洛克,已经成为了一个历史名词,它在文史哲方面的辉煌,是任何一个时代都无法比拟的。它很容易让我们想起17世纪的建筑、雕塑和绘画以及文学。那种色彩绚丽、装饰性极强、表现力极丰富的风格,会让我们想起贝尔尼尼的雕塑、鲁本斯和伦勃朗的油画,以及遍布欧洲的那些新兴起的大小教堂辉煌的彩色玻璃窗。现在,我们多了一份想象和怀想,那就是蒙特威尔第和他的歌剧,风起于青苹之末,一个音乐新的时代,就在他的旋律起伏摇曳间走来了。
第二讲 巴赫和亨德尔——巴洛克时期的音乐
巴赫所谱写的美丽悦耳的管风琴曲所洋溢的新教徒那种彻底的世俗化,亨德尔的清唱剧中所出现的大合唱那种所向无敌的力量,都跳跃着那个时代的脉搏。
16世纪由帕勒斯特里那奠基的复调宗教音乐,和17世纪由蒙特威尔第开创的意大利歌剧,到了18世纪,被欧洲许多音乐家热烈模仿而渐趋程式化。
新音乐家的标志性人物就是巴赫和亨德尔,他们两人的横空出世,才真正掀开了巴洛克音乐的崭新篇章。
巴赫一直生活不富裕,是一生穿着仆人制服的仆役;亨德尔却是英王乔治一世的宫廷乐师,峨冠博带,气派堂皇,每年拥有200金币的丰厚收入。
巴赫一辈子只在教堂里给人家当一个低下的乐师、乐监或乐长,最辉煌的只是在后来做了一个宫廷乐队的乐长而已;亨德尔却是不止一次地担任过国家大典的官方音乐发言人,在国王的加冕礼、皇后的葬礼、英军胜利举办的感恩礼拜上气势堂皇地指挥着他的音乐。
巴赫的死是很凄凉的,几乎无人过问,最后连葬在哪里都不知道;亨德尔的死却是英国政府出面为其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并葬于名人祠西敏寺墓地……
他的房门从来不上锁。女士们,先生们,进来吧,不要拘束,给自己冲一杯香甜的牛奶,享受愉快而文雅的音乐爱好者的陪伴,人们总是喜欢在杰出的德国大师和歌剧院经理的家中聚会。对于巴赫阁下,来访者必须接受非常正式的接待。他的房间空空荡荡,可怜的几件家具式样十分简单,客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