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人之所以为伟人,文豪之所以为文豪,的确有其非同与常人的行为方式和人生经历,他人优于我绝对有他长于我的地方,承认他人的优秀,诚恳赞美,虚心学习。
倒是沿着初春的高速公路北上,一出了高雄,往往一排排盛开的木棉,像服饰鲜丽的春之仪队,夹道飞迎而来,那么猝不及防,又像是美之奇袭,一下子照得人眼红心热,四周的风景也兴奋起来。美,有什么用呢?常有精明的人这么精明地问。我也说不出它究竟有什么用,只觉得它忽然令你心跳,血脉的河流畅通无阻,肺叶的翅膀迎风欲飞,世界忽然新奇起来。这还不够么?木棉之市而不见木棉,总有点徒具虚名,而所谓木棉花文艺季也只是心里发热而已。
美有什么用呢?使人心情不由自主的好起来。善于寻找美,平复你那始终糟糕的心绪,试试吧,生活中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
有些悬崖岌岌乎俯临在浪上,跟对面的另一片崖角若即若离,那样邻近,似乎在诱我、激我作英雄之断然一跃。待向下一窥,眩晕的空间却在峡壁的深处,以风和浪的声势、嶙峋石笋的阵容向我恫吓,一瞬间,我见到自己坠入了峡底,曳着失足的惊呼。
感受到了层次很丰富的视觉和情感体验,混合了恐高的恐惧、景色的壮观以及壮观中的魅惑与危险。
“栏杆三面压人眉睫是青山
碧螺黛迤逦的边愁欲连环
叠嶂之后是重峦,一层淡似一层湘云之后是楚烟,山长水远五千载与八万万,全在那里面……”
山外有山,最远的翠微淡成一袅青烟,忽焉似有,再顾若无,那便是,大陆的莽莽苍苍了。日月闲闲,有的是时间与空间。
歌手许嵩之前的一条动态:山海有的是时间,因为它们没有时间。
如果我们企图要停驻在过去的快乐,那真是自寻烦恼,而我们不时从记忆中想起苦难,反而使苦难加倍。生命历程中的快乐或痛苦,欢欣和悲叹只是写在水上的字,一定会在阳光里流走。
将暮的天色,那色调,像珍珠背光的一面。潭长几达两公里,大于南仁湖,是垦丁公园里最大的湖了。我们下车看湖,只觉得一片空明冷寂,对岸也只是郁郁的原始丛林,似乎是一览无余了。站久一些,才发现近南岸的沙洲上伫立着三两只苍鹭,背岸向水,像在等潜移的暮色。
“像是从辛弃疾的词里飞来的。”我不禁说。
李白《长相思·其一》: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王勃《滕王阁序》: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陈子昂《登幽州台歌》:前不见过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汉·佚名《生年不满百》: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愚者爱惜费,但为後世嗤。仙人王子乔,难可与等期。
西方有一句谚语,大意是说:解释是幽默的致命伤,正如幽默是浪漫的致命伤。虚张声势,故作姿态的浪漫,也是荒谬的一种。凡事过分不合情理,或是过分违背自然,都构成荒谬。荒谬的解药有二:第一是坦白指摘,第二是委婉讽喻,幽默属于后者。心情好,婉说,心情坏,直说。对聪明人,婉说,对笨人只有直说。
幽默也是一种天才,说幽默的人灵光一闪,绣口一开,听幽默的人反应也要敏捷,才能接个正着。这种场合,听者的悟性接近禅的“顿悟”;高度的幽默里面,应该隐隐含有禅机一类的东西。如果说者语妙天下,听者一脸茫然,竟要说者加以解释或者再说一遍,岂不是天下最扫兴的事情?所以说,“解释是幽默的致命伤”。
“幽默”一词最早出现于屈原《九章·怀沙》中的“煦兮杳杳,孔静幽默”,然而这里的释义是安静,现在所指的“幽默”则是英文“Humor”的音译,最早由国学大师林语堂先生于1924年引入中国。一般一个人的幽默能力和其情商成正比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