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自有风沙中的春信 -读《西南联大现代诗钞》

上午,擦洗厨具。

下午,回了双方老家。

晚间,从江广快速回扬州。在万福大桥穿过,两首歌的时间就到了扬州,深感交通便捷,时代远远把旧历史抛在了后面。

临睡前,读《西南联大现代诗钞》,解乏。

这本厚厚的诗集买来好久了,累了就随便翻翻。翻到哪里,就读哪里,仿佛在喝一杯清茶,味淡但提神。

我记起你们来。

每当暗淡的黄昏,

或下细雨的清晨,

当远望迷蒙的烟树,

独自在走廊散步。

或是翻开书本,

想起从前无邪的争论……

这是周定一的诗,七十一年前作于昆明西郊的黄土坡。从中,我们能读到友情,半夜深谈的友情,年轻时苍鹰一般可以共风雨的友情。这种友情,狂风骤雨定吹不散。

雨打着一片静。

我的心情

缭绕于蛮荒的山林;

一弯溪流,

一丛芭蕉,

一潭水

……

这是一场雨。一九三八年五月的雨。下在海关的屋檐下,虽大雨滂沱,仍下成一片安静。

安静的雨。跨过溪流,跨过古板的日子,似乎在征询我们,有多久没有听见笃笃的雨声。

周定一,以前真没读过他的诗。只知道他的《红楼梦语言词典》。细想,研究语言的人,怎么可能忽略诗这一独特的表达形式呢?所以,他在这本诗集里存在,定有存在的理由。

喜欢他在《悼诗》里言:一泓旧情,像一杯酒。也喜欢他在此诗结尾时说,这时你前来,脚步像尘埃。

北地的风尘,还遥遥地在背后追赶。

哪一天,我们才能来到自己内心的蛮荒小城,听雨、赏雪、指点星星?他说,古城自有风沙中的春信。

想必不久,我们就会打开今年第一扇南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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