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所述基于剧情,无关史实。
毁堤淹田,简直丧心病狂。
胡宗宪难。一边是朝廷改稻为桑的国策,一边是杨金水们借改稻为桑之名行中饱私囊之实,一边是徐高张们欲以水灾为筹码扳倒严嵩,一边是百万黎民百姓的生存,一边是生前身后的评述,一边是如何保全严世蕃让其软着陆。各方都谨慎地敲着算盘。在这重重重压之下,胡宗宪艰难地在夹缝中迂回,求得生存。既要推进国策,更要保证黎民百姓的生命安全,还得给严世蕃收拾烂摊子,不至于闹得太大不可收拾。
国库亏空,根源在嘉靖。二十年不上朝,美其名曰“无为而治”,却牢牢掌控户部,把大明当成自己的钱袋子。没有庇民之心,多有掠民之意。整个大明就一血汗工厂,嘉靖就那游手好闲、没事摸麻将的厂长。这样的所谓“君父”,把国家带入深渊毫无悬念。
不管多么出格,多么天怒人怨,都有严嵩这块靶子替他挨骂挡枪。
马宁远忠于朝廷,善于埋头做事,但不注重抬头看天。或者说,眼光不远,难以看天。被杨金水们当枪使,毁堤淹田,犯下滔天大罪,还自我感动,以为为胡宗宪顺利施行改稻为桑国策扫清了障碍。只能说,他跟在胡宗宪身边多年,却太不懂胡宗宪。
几个人的欲望沟壑,却要正义之士们,付出数倍于此的代价去填,还填不满。
胡宗宪铮铮傲骨,坚刚不可夺其志,坚守初心。
提出以改兼赈、两难自解的高翰文,被严世蕃当成了好使的枪,荐了个杭州知府,以掣肘郑泌昌、何茂才,不至于太出格。
高翰文书生意气,低估了人性的恶。
芸娘被沈一石花高价买回,以艺事人、以色事人,原为稳住杨金水的道具,关键时候又成了给高翰文备的套。
为了成功套住高翰文,为了降低高翰文的戒备,沈一石给芸娘编排了个亲侄女的身份。卑下的身份瞬间镀上了厚厚的金。
为让高翰文成功入套,沈一石让高给“侄女”芸娘指点琴艺。一个精通音律的人,怎么拒绝得了一个想精进琴艺的气质不俗的美女啊。
四个太监兴高采烈拿了沈一石的银票,听候沈的吩咐。作为棋盘上的棋子,太监们怎会理会自己的作为会怎样左右棋局,他们只在意银票是否厚实。
海瑞,冒着性命之虞坐在知县之位,随时做好被害的准备。以单薄的一己之驱,对抗强悍的既得利益集团,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时地利,而是担着随时被冲垮的危险。
海瑞不是完美之人,却有太多值得学习之处。虽是读书人,却没有单纯、迂腐的通病,洞悉人性的光明面与阴暗面,有刺头的一面,却始终怀有赤子心。一个刺头和赤诚的综合体。
海瑞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此知世故而不世故。不出阴招,处处不动声色间化对手的阴招于无形。无害人之意,处处有防人之心。
海瑞重要事情亲自督办,怕人犯被人做了,一直守在大牢。简直步步惊心,其对立面分分钟拉他鱼死网破。也没有一个信得过的得力下属。
胡宗宪深知,在两个县受灾的情况下,改稻为桑是一步无解的死棋。在严世蕃逼迫其辞职的台阶之下,胡宗宪就坡下驴,辞去了浙江巡抚的位置。
郑泌昌接替了浙江巡抚之位,何茂才任浙江按察使,起初好不扬眉吐气。为推进改稻为桑,两人沆瀣一气,胡作非为,狗急跳墙之下,导演了通倭、火攻大牢等戏码,都被海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地降下。
杨金水在隔间旁听了海瑞提审郑泌昌、何茂才的现场,当机立断装疯。
人性是复杂的。一方面,杨金水是大明国库的蛀虫之一;另一方面,关键时刻,他显现了仗义的一面,以装疯为手段,打乱了审案的进度、节奏,给吕芳腾出了足够的时间、空间。若不是装疯,杨金水定然扛不住海瑞的铁腕审案。若杨金水、吕芳两道屏障倒下,矛头将直指嘉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装疯固然难捱,到底是吕芳的爱徒,深得吕芳思危、思退、思变的精髓,硬是以装疯的手段,保全性命,入宫当面以疯言疯语向嘉靖传递了有效信息及表明态度。嘉靖也见好就收,留了杨金水一条性命。
在疯言疯语、莫名其妙之间,一场高效而隐蔽的对话已经完成,一场聪明人的对决。表面波澜不惊,实已暗流汹涌。
杨金水为芸娘筹措好了未来,就像吕芳所说,高翰文和芸娘,是天底下最般配的一对。一辈子无缘得到的,成全他人得到,也是一种幸福。
海瑞追求的是一种接近绝对的公平正义。
沈一石一案,海瑞深知其间波谲云诡、凶险异常,审案极可能有去无回。却不管不顾,不管案子会沾染上谁,也不顾其他人苦心搭建的所谓大局,豁出性命审案,只力求全面呈现真实,相信朝野自有公论。
难得王用汲,本可作壁上观,仍坚定同好友共进退,押上性命陪海瑞审案。生死至交,令人动容。
何茂才的供词所涉甚广,司礼监众人商讨供词处置,称战事当前,要为皇上分忧,这样的供词不能呈给皇上添忧。话说得冠冕堂皇,不过是要掩盖司礼监参与其中的罪恶。
世界是多元的,不能单一视角看问题,不能非一即二,非黑即白。就说水淹一事,大战当前,胡宗宪从大局着眼,当然也有感念严嵩知遇之恩的原因,以河道众官吏贪墨致河堤失修为由审结案件。单一地看,这已造成冤假错案。但结合事件来龙去脉来看,不得不体悟胡宗宪的良苦用心。故,看待事物,应辩证看、历史看、综合看、全面看。再者,世界,不管是全局还是局部,从多个角度、多个层级看,都是多元的,不是单一极的。
抗倭胜利在即,胡宗宪欲以身殉国,一为激流勇退,留得美名,不被“严党”之名所累;二为实在不想卷入、收拾那个烂摊子。
严世蕃可把一个纨绔、废物、专职坑爹的二世祖演活了。就一个心智没成熟的二代。没摔过跟头,以为万事可以照着自己心性,为所欲为。背后牵扯着多少丝缕,一概不论,一概不管。就凭他的心智,也看不到。严嵩花二十年稳固的家底、编织的密网,到了不成器的严世蕃跟前,不消几下子就给撬得根基不稳。严嵩也算悉心培养严世蕃,带他入阁,用人权也释手于他。偏偏这蜜罐里泡大的严世蕃,才智不及严嵩十之一二。
有的人,相貌平平、其貌不扬,学历一般、家世平凡,却自有摄人心魄的强大感染力,吸引着同道中人同舟共济、舍生向死。如海瑞,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以一己之力对抗病入膏肓的朝局,挽大厦于既倾。
高翰文被罢官后,带着芸娘在淞江一带经营棉布。几年下来,占据了当地棉业一半的市场。实力至此,朝廷、官府拟与之共营棉商。芸娘极力阻拦,不想高翰文步沈一石的后尘。前车之鉴历历在目,芸娘怎么舍得,她最心爱的男子,搅入这深不见底的浑水。
裕王看过海瑞的奏疏后,作出“以儿子的身份,必杀此人;以列祖列宗子孙的身份,必重用此人”的对比鲜明的回旨,未被亲情、皇权和时势裹挟,迎难述实,爱憎分明,颇有明君风范。
海瑞临审仍气定神闲,从容不减。一个视死如归、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没有什么能让他屈服。
海瑞上疏后,一心求死。得知被赦免,痛叹求仁取义不得。
李时珍与海瑞,皆给嘉靖开了一剂良药,一剂医身,一剂医心。良药苦口,笃信道修的嘉靖起初是抗拒的,经过时日,还是信服了良药,让良药发挥了药效。
海瑞深受君父思想影响,豁出性命奏谏,以一死弥补内心的罪责感。
浙江六百里急奏十万匹淞江棉布织就交割户部、广东奏海妻难产噩耗,以徐阶为代表,上下一心,都在为救海瑞一命而以自己的方式奔走。大家心里的天平,昭然若揭。
意识到这一点的嘉靖,悲凉之余,以自设的天命为由,赦免了海瑞。而海瑞余生,都要受詈骂君父的愧疚折磨。
嘉靖以长江、黄河为例,对海瑞阐述清与浊的关系。长江水清,黄河水浊,但都灌溉了两岸庄稼,不能以水清而偏用,以水浊而偏废。长江泛滥,要治理,黄河泛滥,也要治理。初看似乎有些许道理,实则一堆歪理,不知所谓。
以上所述基于剧情,无关史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