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过是一场醒着的梦
——参加大姨的葬礼有感》
初雪/文
10月17日,天又阴又冷,还下着蒙蒙细雨,我的心情也如这天气一样,非常沉重,我去殡仪馆与我亲爱的大姨进行了最后的告别。刚开始我一直强忍着悲痛,没有流眼泪;当哀乐响起,我和她的遗体进行最后告别时,看她平静地躺在那里,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抑制不住伤心的泪水,在她的遗体面前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和她进行永远的告别……
随着年龄的增长,身边的亲人、朋友慢慢地离开了我们,对于他们的离去,当时会很悲伤、揪心的难过,但是过后,心情会慢慢地调整过来,似乎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很长时间过不来劲儿了,更不会在葬礼或者烧纸的时候大声恸哭来表达哀思;似乎变得越来越理智而冷静了。“生亦何欢,死亦何悲”,越来越能冷静而清醒地面对死亡了——因为我深深地明白:死,是留不住的,也是我们每个人必须要走的路——对于生者,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活着的时候好好去珍惜在一起的时光,过好自己的生活,是对死者最大的安慰。
对于亲人朋友的离去,有时即使时隔多年,依然会觉得恍惚如昨,即使在理智上接受了他们离去的现实,但是在情感上依然无法想象他们是真的离去了,那种蚀骨的哀伤,虽然表面上随着时间的流逝云淡风轻了,但是在不经意间,在说不准的某个时刻,敏感的神经依然会被触发,突然忆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时,心如刀割,泪流满面……诚如东坡先生在《江城子》中悼念亡妻时写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那种绵延不绝的思念,已经恍然入梦,惟有在幽幽梦中,才能与亡妻再相见,以解相思之苦;而当梦醒时分,依然肝肠寸断,眼前浮现的不过是明月夜里,短松冈上那座孤坟。
送走了亲人,我们依旧还要好好活下去,继续人生这一场醒着的梦,就如叔本华所说,“所谓人生,不过是摇摆于痛苦与无聊之间的一座钟摆,或者因欲望的不能满足而痛苦,或者因满足后的空虚而无聊。人的一生,仅此而已。其唯一的救赎,是任谁也不能逃避的死亡,永恒的黑暗”。有时,我们终其一生去追求人生的意义,到头来才发现,人生也许了无意义;我们终其一生去追求的名利、财富,到头来不过是自己内心的淡定和从容;繁华落尽,我们最终追求的不过是那当初的本真……
人生,不过就是一场旅程,一场醒着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