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象与本质(随笔 )

现象与本质

☆ 鄢 嫣

《钗头凤》写道:“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一双红梅蓓蕾般的手细腻又红润,捧着盛上黄藤酒的杯子,满城春意盎然,春色如此撩人,只可惜你早已是那宫墙中碧绿的柳树,遥不可及,让“我”情以何堪啊!

这位横刀卧马钢铁一般的汉子,在感情上却“掉链子,”一生被情所困;正如他所说:“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虽说情到深处已惘然,但他怀有一种忧国忧民的意识“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陆游从小受到老师曾几及其父亲陆宰爱国思想的熏陶,因此奠定了他爱国诗歌的基础,是位充满阳刚之气的爱国诗人,名垂青史。

历史上记载陆游和表妹唐婉青梅竹马;唐婉才华横溢,花容月貌,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暖得闺房。陆游二十岁时将十七岁的表妹唐婉娶回家,婚后两人相敬如宾,鸾凤和鸣,天作之合,名副其实的才子佳人。

陆游与唐婉的婚姻是传统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后来陆母为何要棒打鸳鸯,导致两个恩爱的人在感情上遭受巨大的痛苦和折磨呢?婚后二人沉醉在新婚燕尔中,“朋友圈”秀恩爱,陆母认为儿媳妇有失妇道,估摸儿子把考进士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开始担忧儿媳妇误了儿子的功名前程,便多次训斥儿媳妇要以丈夫前程为重,陆母一心希望儿子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便以结婚一年不生孩子为由让儿子休了唐婉。陆游与唐婉情深意切,二人难舍难分,便多次向母亲哀求无果,并且百般辩解妻子只是“著花迟”,由于陆母控制欲太强,一哭二闹三上吊,在那个孝大于天的时代陆游不得已,只好悄悄在外面为唐婉租房子,唐婉也已经不在乎名分了,“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被陆母发现,天真的唐婉万万没有想到,婆媳关系比国际关系还要难处,两个契合的灵魂被生生拆散,一对如胶似漆的夫妻从此劳燕分飞。为了打消陆游与唐婉再次来往,陆母一不做二不休,把隔壁的王小姐娶了回来,陆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王小姐正合陆母心意,一年之后就有了孩子,四年里生了三个孩子。

在陆母眼里儿子不是“CEO”就是做官的料,在她的监督下,通称“陪读”三年吧,二十七岁的陆游参加了“公务员”考试,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举夺魁。第二年陆游参加礼部会考,因遭到当朝宰相秦桧的嫉恨,硬是借故将陆游的试卷剔除,陆游又回到了家乡,家乡风景依旧,物是人非,睹物思人,挥之不去对唐婉的思念,倍感悲凉,心灰意冷,开始自暴自弃。

十年后的一个春天,陆游满怀忧郁的心情独自一人在沈家花园闷酒,不料偶遇唐婉及其改嫁后的丈夫赵先生路过花园,四目相对,相顾无言。唐婉征得丈夫的允许敬酒一杯,二人便匆匆打个招呼离去,陆游看着唐婉远去的背影发呆,千丝万缕,痛苦不堪,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但是没有在唐婉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依然还是那么的美。陆游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气愤,难过不能与挚爱携手终生,气愤自己的懦弱,用现代话来说是愚孝。陆游含泪狂饮苦酒,悲痛之情涌上心头,有道是“举杯消愁愁更愁”,便在粉墙上随笔写下了《钗头凤》这首千古绝唱。这世上啊!比生死离别更痛苦的是别后重逢。

三年后秦桧病死,朝中重新聘用陆游,陆游带着“聘书”离开了故乡。唐婉再次来到沈家花园,一眼就认出墙上陆游留下的《钗头凤 》感慨万千,触景伤怀,便和诗一首《钗头凤》:“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又不能爱,唐婉从此黯然销魂,一蹶不振;“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询问,咽泪装欢” 。一往情深泪双流, 一别终成入寂,思念成疾,可怜的唐婉相思而去。

陆游得知唐婉早逝的消息,悲痛欲绝,深感愧疚,陆游对唐婉的眷恋如眷恋自己生命般的不舍;陆游七十五岁再重游沈家花园时,唐婉已经离世四十年了,从此沈家花园成了他守护灵魂深处爱人的寄托;花园里这株娇而不艳的梅花,仿佛是立在雪地里的唐婉,漫天飞舞的雪花吹散了花瓣,孤零零飘落在这位白发苍苍老人的心间,为情而落的白梅啊!正是陆游一生念念不忘的唐琬,老人再也等不来那个衣袂飘飘的姑娘。让我想起一首很应景的歌:“望着你离去的身影,雪花化成泪水模糊我的视线,每当雪花纷纷飘落,想你是我戒不掉的习惯,望着天空我苦苦追问,为何老天要牵错这情缘。”

陆游用一生的愁怨谱写了一场世间凄婉感人的爱情悲剧,情深义重的二人无法一别两宽,是情深缘浅吗?不是,是陆母只看见现象而不是本质。

衡量一个人一生是否幸福,最终是看婚姻是否美满,家庭和睦有助于事业的发展。如果老人无德,倚老卖老,掺和年轻人小家庭,导致年轻人生活一地鸡毛,而年轻人分辨不出青红皂白,不懂得爱老慈幼,也是不可取的。

一个家庭是需要相互理解与包容,长辈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可以搭把手帮年轻人带孩子;年轻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孝敬公婆。孙中山说过:“天下太平安危看女人,家庭盛衰看母亲。”一句话足以道出女人对国家,对家庭多重要,未来我也会做婆婆,送给自己一句话:“与人为善,予已为善;与人有路,予已有路。”仁慈福满门,人好遇知音。

作者简介

鄢 嫣,湖南怀化人,现住安徽合肥,文学爱好者,在《剧本网》和《九九文章网》发表过短篇小说,在《洪江人》和《皖人春秋》等刊物及网络平台发表过多篇散文。读书是看世界,写作是门艺术。喜欢三毛这句话:在我有生之日,做一个真诚的人,不放弃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在有限的空间里过无限广大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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