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主要人物
(一)圣地亚哥
海明威笔下的圣地亚哥是一个独自生活在低矮棚屋中的老渔民,他是孤独的,他的朋友除了那个名叫马诺林的男孩,就是海里的鱼、海龟。
但他同样也是精神世界强大的斗士。海明威对圣地亚哥的外貌细节是这样刻画的:“他的脖子上因为长期风吹日晒而形成了良性皮肤癌,他手上有一道道深深的伤疤”。“他身上的一切都显得古老,除了那双眼睛,它们象海水一般蓝,是愉快而不肯认输的”。布满深褐色斑点的皮肤、全是伤疤的手和坚毅的眼神是圣地亚哥身上最有代表性的符号。从外表上就可以看出来圣地亚哥是一个饱经风霜但依然怀有自信的老人。圣地亚哥的乐观心态在他出海捕鱼的过程中展现得尤为淋漓尽致。他相信每一天都是一个新日子,相信自己不会一直走霉运。在捕鱼途中,他孤军奋战与大鱼僵持,与鲨鱼搏斗,在茫茫大海上他是最勇敢的斗士。圣地亚哥用一个年迈体衰的老人的躯体承载着永不言败、坚毅不屈的强大精神力量,使他能够迸发出战胜一切的斗志。
尽管圣地亚哥更多时候以一个“硬汉”形象示人,但是他内心也有柔软的一面。在面对马诺林时,他更像一个和蔼的老人,对待马诺林的态度更像长辈给予晚辈关怀。圣地亚哥展现柔软内心的对象并不仅仅限于马诺林,他对大海同样温柔。圣地亚哥将大海看作是一个心胸宽广、善良温柔的女性。圣地亚哥在一望无际的海洋面前尽情地释放自己浪漫的想象力,他对海洋抱着感恩的虔诚态度,像这片茫茫汪洋的信徒。因为圣地亚哥明确地知道,大海就是捕鱼人得以生存下去的依靠。正因如此,圣地亚哥才如此感谢大海的馈赠,对大海保有温和的赞美的态度。除此之外,他为海龟伤心、和海鸟对话,都是他对这片海无限柔情的表现。
(二)马诺林
马诺林在小说中的戏份并不多,但他却是一个立体饱满的人物。他作为老人圣地亚哥身边唯一的伙伴,和圣地亚哥之间既像是师徒,又像是忘年交。马诺林象征着年轻的力量,他身上有圣地亚哥渴望的活力和青春,他和老人形成了青年与老年的鲜明对比。在小说中,马诺林重情重义,尽管其他渔民嘲笑老人八十几天没有捕到鱼,他的父母也不再同意他跟着圣地亚哥出海,他依然陪在老人身边,依然相信老人。马诺林对老人圣地亚哥的友爱也值得关注。圣地亚哥捕到大马林鱼成功返航后,马诺林为他的成功哭泣,也是为他经历了这些苦难而落泪。
02
写作手法
多使用语言描写
小说中主要通过语言描写来表现人物形象特征,通过人物对话或人物独白来塑造人物特征。在海明威的写作技巧上,他用对话的简洁、明快、有力,修辞的干净,韵调的自然,形成了独特的创作风格。海明威使用的语言和刻划的形象鲜明具体,但是他的主题却含蓄隐晦,往往只用警句式的语言就能表现小说中人物的言谈行动。他的笔调潇洒自然,毫无矫揉造作之处,也没有着意的渲染和概括,但却能尖锐地刻画出人物的内心世界,充分体现了自然主义的白描手法。《老人与海》没有精雕细琢,也没有微妙深奥,只不过是简洁质朴、文字平淡而已,开拓了小说的描写空间,丰富了小说的文学意蕴,使人产生一种“感情真者,其观物亦真”的感受。瑞典文学院院士霍尔斯陶穆称赞海明威:“《老人与海》是一部异常有力、无比简洁的作品,具有一种无可抗拒的美”。
在阐述圣地亚哥与马诺林之间的关系时,海明威多采用对话形式,通过简洁的对话充分展现两人之间深厚的友谊。但对话并不是全部,小说中还有大量圣地亚哥的内心独白,这些独白一部分透露出圣地亚哥孤独的心境,另一方面,独白的内容也体现出他乐观自信、永不言败的精神。
衬托手法的运用
在圣地亚哥返航途中,他接连遇到了几只鲨鱼。海明威竭力刻画鲨鱼的凶猛强壮,反衬出圣地亚哥的不屈不挠。小说多次写鱼的凶猛有力,用以衬托老人的坚毅顽强。作品竭力渲染鲭鲨的凶残和星鲨的贪婪,年迈体衰的老人正是在同这些强暴者的搏斗中,焕发出“硬汉子”精神的夺目光辉。虽然最后他失败了,但仍不愧是英雄。圣地亚哥的那句话“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你尽可以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这是对“硬汉子”精神的高度概括。
象征手法的运用
大马林鱼在这部小说中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正如白劲鹏所言:“去掉那条大马林鱼,《老人与海》就不成海明威的《老人与海》了”。老人在等待了84天漫长的时间之后,大马林鱼出现了,给了老人长久等待的一个回报,满足了老人的愿望。在老人内心,大马林鱼是理想的象征,是美好的事物和追求的目标。
鲨鱼代表着一切破坏性的力量,是阻止人们实现理想和目标的各种破坏力的集合,是各种邪恶势力的象征。在海明威的笔下,主人翁圣地亚哥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渔夫,而是一个生活在苦难中的古巴低层社会的人们的代表之一,而鲨鱼是那些殖民主义者和贫困现实生活的象征,为了追求美好生活,和圣地亚哥一样的人民不得不与邪恶势力作斗争。
狮子意象在《老人与海》中具有独特地位。小说是在“老人正梦见狮子”中结束,足见狮子这一意象在作品中的重要地位。与其它意象相比,狮子没有大海的温柔和激情,没有鲨鱼的贪婪和凶猛,也没有枪鱼的毅力和耐心,但狮子有自己独特的自信和威严,发自内心,不怒自威,令人敬畏,这一意象丰富了老人的精神世界。正像老人一次次出海为证明自己,迎接生命挑战一样,狮子这一意象也是为老人的再次出海作心理上、精神上的准备。老人的精神正像这只狮子,最终会证明其自我价值。
03
精神内核
《老人与海》中的老人圣地亚哥在海上经过三天精疲力竭的搏斗,最终拖到海岸上的是一副巨大的鱼骨架子,因此,事实上,老人是一无所获的胜利者。而且今后人们也无法相信这位身衰力竭的老人,能够战胜奔腾不息的大海。在海明威看来,人生是一场打不赢的战争,就像老人那张“用好多面粉袋子补过的旧帆,看上去就像一面永远失败的旗帜”。但老人却始终没有停下行动的脚步,是一种面对巨大悲哀的追求,是一种面对死亡和失败的追求,而这种追求同样也是顽强的、执著的。由此我们在圣地亚哥身上看到了诗人的尊严和巨大的精神力量,而且给读者带来强烈的审美效应,使我们深刻地认识到人的生命的有限和人的追求的无限之间的矛盾。在人生的道路上,谁不经受一些挫折和失败?此时是缴械投降呢,还是顽强拼搏呢?圣地亚哥给我们的启示是:积极的进取和行动,必然失败面前的不屈不挠的行动,人生的价值和意义就在于行动本身。
尽管海明威笔下的人物都是悲剧性的,但他们身上却有着尼采的“超人”的品质,泰然自若地接受失败,沉着勇敢地面对死亡,这些特征体现了海明威的人生哲学和道德理想:即人类不向命运低头,永不服输的斗士精神和积极向上的乐观的人生态度。海明威用象征性的寓言向我们昭示了跨越时空的人类永恒的自我求证意识。
文字来源|张玉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