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木奖作品《黑牢城》背后的日本战国史

一般只要《冰菓》作者米泽穗信有新作,笔者基本都会第一时间收藏入书架,更何况这本书还是最近日本最高文学奖直木奖获奖作品,于是我决定放下其他先看完了这本书。它是一部视角很特别的推理小说,写作灵感源于作者看到的一段历史文献。

这段历史就是日本的战国史,围绕着战国三雄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和德川家康的故事展开。第一人:织田信长,一个小割据尾张国的领主,他从小就是一个混世魔王。据说他老父死的时候,他不仅没去送终,还跑到灵堂在他爹的灵牌撒了一抹灰。成为织田家主后,信长重视商业,大胆任用人才,原本农民出身的木下藤吉郎(日后的丰臣秀吉)就是闻风而来,以卖针为名来到了尾张。一边卖针一边收集情报,终于得到了信长的注意,让他帮自己养马。然而藤吉郎当然也不是一个死跑龙套的,他除了养马之外,还私自管理起了信长的草鞋。到了冬天信长发现自己每次穿的草鞋都是暖的,进而发现每次都是藤吉郎“偷偷”把他的草鞋放进怀中捂热乎再给信长穿,于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信长给了藤吉郎一个当武将的机会。

藤吉郎因为外表酷似猴子因此信长家臣也就叫他“猴子”,基本也没人看得起他,尤其是被称为“战国第一美女“的信长亲妹妹妹阿市。

信长很好战,不断讨伐周围的小国。面对比自己强大十倍的今川义元,信长也不害怕,大宴将士作了一首歌,歌曰:人生五十十年,如梦亦如幻,有生欺有死,壮士何所憾。喝完酒组成3000人的敢死队,趁夜偷袭击败了今川义元30000大军。成为战国一匹最大的黑马。

俗话说改变命运从改名字开始。藤吉郎曾谋划在海滩上一夜之间建立一座城池,帮助信长攻下美浓城;几次冒着性命危险帮信长断后;帮信长料理了背叛的妹夫。因此信长赐他羽柴秀吉的名字。

此时的信长完成了他天下布武的野望,离统一日本只差一步之遥,他甚至打算好入侵周边国家,这个目标后来由丰臣秀吉来替他完成。

因为信长本性有着残暴的一面,担心有僧兵造反,他就屠杀了大量寺庙的僧人,被称为“第六天魔王”。更不用说他铁蹄踏过的城池也是要先屠杀一遍,有时还对手下家臣动手,比如明智光秀就被他当众把头按在榻榻米上撞击,导致他对信长有了叛变之心。

《黑牢城》的主角有冈城城主荒木村重就是背叛信长的原信长家臣,有冈城被信长排兵包围。荒木之所以敢叛变是由于他事先与信长的对头毛利家串通好,等着毛利家的出兵救援,殊不知后来等到城破也不见毛利的一兵一卒。

村重当然料想不到后来等待他的命运,甚至他的画像也被当做反派流传下来。可以说米泽穗信的写作把他塑造还原为一个情有可原的反叛者。信长排了黑田官兵卫作为使者来有冈劝降村重,结果被村重关到了地牢。他一连关了官兵卫三个月,导致他的一条腿因为长时间跪着废了。更令官兵卫绝望的是他的幼子也被怀疑他投敌的信长杀死。

读到这本书一半的时候,我曾怀疑莫非明智光秀是被村重劝说反叛的?就像鲁路修为了他的妹妹反叛全世界那样,明智光秀也可能为了一个村重献上的名贵的碗叛变信长,可惜并不是,至少这条线被米泽穗信否决了。

总之没多久信长和长子在本能寺休息的时候,被明智光秀带兵包围,最后自焚而死,尸首并没有被发现。

信长之死由探子传信给毛利家,然而不幸的是这个探子跑错了营地,把信送给了当时与毛利对峙的羽柴筑前首秀吉。这时,猴子突然感到自己被命运之雷击中,于是他转换思维立马和毛利讲和,退兵条件是要毛利家的一个将领的性命。秀吉看到对方在小船上切腹,还抹了把泪,他特喜欢这种英雄末路的情节。

秀吉军脚底抹油般掉头大撤退,此时毛利也收到信长去世的消息,不过毛利却没有追击秀吉。他明锐觉察到秀吉日后要统一织田家甚至统一日本,那时秀吉肯定会顾及情面保存毛利家,不得不说毛利确实预测到了未来。

官兵卫被救回织田家后,他做了秀吉的军师,帮助秀吉成为天下人,这个词是秀吉发明的自称统一日本的自己。黑田相信秀吉是命运选中之人,气量足以终结乱世,只是秀吉封赏他的就只有两个县城的领土,秀吉笑着对众人说如果给瘸子诸侯的待遇,那么他一定会谋反成功。才能得到秀吉的如此肯定让黑田苦笑,他后来确实得到了谋反的机会,然而那时关原之战已经结束,丰臣秀吉家的天下成为了德川家康的天下。黑田终究还是留下一个好名声,得以善终。

记得原来是那部山冈庄八的历史小说《德川家康》普及了我一些日本的战国背景,后来因为《坂本龙马》认识了司马辽太郎,他笔下的丰臣秀吉是最活灵活现的。因此大学时看到那部历史改编电影《清须会议》的描述立刻入坑,这就是秀吉帮信长报仇回到织田家发起的一次会议,他由此夺取织田政权改变了历史走向。这部电影也是笔者看多最多遍的电影,至少6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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