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的“有用”与“无用”
史飞翔
1909年,王国维在京师图书馆做编辑,后为《国学丛刊》起草宣言,倡言“学术无新旧之分,无中外之分,无有用无用之分。”不仅如此,他还说“学术是目的,不是手段。”
严复在为《涵芬楼古今文钞》作序时,也一再强调一种纯学术的立场。他说,做学问的目的就在学术本身,学术以外没有也不应该有目的。大儒董仲舒说:“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这表明学术的“非功利性”。清代史学家章学诚说:“(学术)与一代风尚所趋,不必适合者”。这表明学术既要顺世而生又要异世而立,也就是要具有一定的“独立性”。这些话都很好地说明了学术的真谛。
1927年2月,正在美国学习的梁思成给父亲梁启超写信,就自己和弟弟梁思永所学专业(分别是建筑史学与考古人类学)对于国家民族进步到底是“有用”还是“无用”进行询问。对此,梁启超作了斩钉截铁的回答:“这个问题很容易解答。试问,唐开元天宝年间李白、杜甫与姚崇、宋璟比较,其贡献于国家者孰多?为中国文化史及全人类文化史起见,姚、宋之有无,算不得什么事。若没有了李、杜,试问,历史减色多少呢?”
学术是超越利害,纯粹求知而非实用。所以,韩愈说:“勿诱于势利,勿望其速成。”同样,英国著名历史学家汤因比也说:“在进行科学研究时,如将其自身作为目的来追求而不带有任何功利企图,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种种新的发现。”
晚晴思想家魏源曾说:“学术之敝乃敝于利禄。”这话在今天显得尤为紧迫。学术应与社会保持一定距离,不迎合、不媚俗,更不能简单以功利计。
史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