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箴言是:那些未能将我置于死地的事物,只会使我变得更有力量!我的人生信条是:给人欢喜,给人信心,给人希望,给人方便。我经常告诫自己:人之患,患好为人师。不痴心妄想,不自作多情。
文学是离心理学最近的一门学科。文学就是人学。好的作家都是在人性的探索上孤军深入,进而取得不凡的成就。文学和心理学都是研究人的心理,研究人性,它们如同一枚硬币的两面。心理学能为文学提供很多素材,而文学能为心理学插上翅膀,使它走得更远。文学和心理学互为支撑、相得益彰。所有伟大的作家无一不是洞悉人性、觉察内心;同样,那些伟大的心理学家,很大程度上也是文学家,弗洛伊德、荣格、阿德勒、弗洛姆,无一不是如此。他们的著作文辞优美、思想闪烁,激励了一代又一代在迷茫中寻求出路的人。
我从未长大,但我也从来没有停止过成长。成长的一个重要的标志,就是拥有对他人痛苦设身处地、感同身受的体验能力。
“隐士”是解读终南文化的一把钥匙。与古代那些隐士不同,终南山中的隐士他们隐居不是为了求官、不是为了发财。他们隐居是为了修身弘法,为了摆脱了世俗的纠缠和污染、获得了心灵的纯洁和宁静,为了了悟了生命和自然的真谛,从而使灵魂得以净化和升华。
我一直主张将“纸上的学问”转化成“生命的学问”。在我看来,无论是读书做学问还是识人观世,倘若没有一种人生的“命运感”、“沉重感”、“痛彻感”,倘若没有一种苦难而又丰腴的人生体验做底蕴,倘若学问不与生命发生血肉联系,那么它终究只是一种肤浅的认识,是“纸上得来终觉浅”。
故乡是我的根,是我精神的脐带。我的血液中永远流动着故乡的基因。我只是一个生活在城市的乡下人。于我而言城市生活是那样的格格不入。我只有回到家乡的时候整个人才是愉悦的、欢快的。对我而言,故乡已不仅是个地理概念,它更多是个精神概念。无论我走到天涯海角也走不出故乡,我所有的写作其实都是在写故乡,我愿为故乡挥尽一生笔墨!
所有的心理疾病都源于内心的冲突,所有的焦虑都源于先天能力的不足。人人都有症状,但症状不等于病。我们每个人都是“受伤的医者”。战胜自己是个谎言。只有不对抗,你才会更强大。我们应学会带着症状去生存。21世纪是心理学的世纪。你不一定要做心理咨询师,但一定要懂得心理学。
佛、菩萨、罗汉是三种不同的境界。佛已经开悟,证得无上果位;罗汉是“自了汉”;惟有菩萨是“渡人渡己”,大慈大悲。心理咨询师是行走在人间的神,是人类灵魂的救赎者。我希望,我能成为点亮人们内心光亮的那盏灯,哪怕我的力量微不足道。
我盼望进城的农民工能生活得更好。我盼望异乡的旅人能有一盏亮起的灯。我盼望衣衫褴褛的能神采奕奕。我盼望迷茫彷徨的能步伐坚定。我盼望人人能住上两居室的房,人人能上得起学,人人能看得起病。我盼望好人更多,坏人更少。我盼望人间一派祥和。我盼望世上不再有尔虞我诈、杀伐纷争。
每当我坐在街头,看身边车如织、人如流,我就觉得我像是在人间散步。我知道。我是上帝派往人间的一个神。尘世只不过是我用来寄居的一瞬。我的归宿在云端。总有一天,我会离去。总有一天我会坐在云端笑吟吟地注视着尘世,就像我此刻坐在街头注视着身边不断走过的一个个行人……
我这个人反应迟钝,对于激变的社会和复杂的人事既缺乏先天的敏感也缺乏后天的应对。很多时候都是别人将牛牵走了,我才想起去摇橛。智者一步,愚者十年。生活中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将头埋在了沙地里的鸵鸟,别人都是迎着潮流而上,而我却是背对着社会奔跑,永远也抓不住时代跳动的脉搏。我的性格注定我将一生寂寞。
所有的艺术家都是不健全的。文学同百工诸匠一样,应当成为一种普遍的事业。我想象不出,如果我不搞文学,会是个什么样?然而事实上我正和这个日益膨胀起来的社会愈来愈格格不入,就像笨重的恐龙爬行于霓虹闪烁的现代都市。文学于我而言,就像那柄高悬于头顶之上的达摩利克斯之剑,使得我高尚并且痛苦不已。人只有在思索的瞬间才真实地活着。伟大的时代必然呼唤伟大的文学。这个时代不是不需要文学,恰恰是太需要。越是物欲横流越需要道德人伦。越是红尘滚滚越需要精神指引。文学这个作为人类漫漫征程中的精神关照,只要人类存在它就会永世长存——只要有人,就会有文学。文学是人类用以拯救自己的一种行为。
我是一个书痴,从小就爱书,我对书的喜爱胜过世间任何事物。只要是我看上的书,我都会不惜代价,想方设法把它买到手。如今家里书籍都堆满了,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想要买书。我看见书就想买,如同蚂蚁遇到虫子、田鼠瞅到粮食,非拖进洞不可。有一回我买了一本书,兴高采烈地捧回家,却发现家里早有一本。这也没关系,多了一本同样的书,心里还是很高兴。
人生太苦是产生艺术的一个重要原因。如果说以前这还只是一种主观猜想的话,那么今天我便认定艺术(含宗教)是源于人生太苦。这样我就能理解世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要看戏、演戏。这样我便能明白,为什么中国的戏大多都是“大团圆”的结局。世人之所以要看戏、演戏那实在是出于一种人生的需要。人生太苦了。人在活不下去的时候就得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方法与途径。戏剧可以在现实生活之外为人开辟出一个“虚拟的、人造的、精神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乞丐可以成为富翁,农夫可以当上皇帝。在这个世界里你心想事成、天遂人愿。这样戏剧便具有了一种“补偿”和“拯救”的功能。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戏不过是人生的一种“变形”而已。人生是一出广义的戏,每个人的生命史就是他自己的作品。我们在尘世都是演员、戏子,对着一群认识不认识的观众扮演着社会赋予并认可的角色。我们既“看戏”也“演戏”。既然天下事无非是戏,世上人又何须认真?
人生就像是一场探险。同一个出发点、同一个目的地,不同的是每个人各自所走的路线。路线不同,遭遇不同,沿途的风景也不同。风景的不同导致心境的不同。在我看来,人生就本质而言是心路历程、是精神壮游。生命的长度、心灵的宽度以及灵魂的深度这才是我们理想的人生追求。
终南山是中国的祖脉,是‘众山之祖’,是传说中的‘仙界与红尘的分界’,是‘月亮山’,是‘父亲山’,是中国南北地理分界线。终南山不仅是地理意义上的一座山,它还是一座历史文化圣山,如同希腊神话中众神居住的奥林匹斯山,成为欧洲文化发源地不可缺少的元素,是西方文明的起源之地。终南山也是中华民族文化的发源地,是华夏民族精神上的一座圣山,终南山与华夏民族是共生关系!
对于这个似乎已经很难静下心来阅读和写作的时代来说,我的这点天真与努力,无异于“萤火虫的光明”。但“萤火虫的光明”终归也是一种光明哟,尽管它只能照亮指甲壳那么大一块。我曾经幻想过用手中的笔去讴歌真善美,我也曾经企图想做底层人民的代言人,可是我有心劝世,无力回天。既然不能兼济天下,那就只好独善其身了。
史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