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住的欲望——心迷宫
《心迷宫》这电影很抓人,我看每一个场景都目不转睛,我喜欢这种土里土气的表演。
故事情节先梳理下。
一,宗耀和黄欢
宗耀(村长儿子)深夜回村,和同村的姑娘黄欢在小树林约会,黄欢告诉他,自己怀孕了,让他娶她。
但宗耀心里很矛盾,他是知道父母的态度的,他们给他安排城里坐办公室的工作,又打算让他找一个城市姑娘,他们的意愿很强烈,肯定不会同意他和黄欢的婚事。
宗耀不愿意想象自己和老爹再一次较量的情景,自己找的工作被他搅黄,已经够难受的了,要是婚事再被他破坏了,就更憋屈了。
但老爹的安排从世俗意义上考虑,又不无道理。农村当然没有城里好,公务员的工作当然比临时工强,老爹当一辈子村长除了让村民念他的好之外,就是给自己的娃铺好路,争取让娃过上城里人生活。
宗耀生老爹的气,怪老爹太专制,老压着他。但若是他真的离开老爹的庇护,就真的混好吗?他心里一半是青春无畏的血气方刚,一半是年轻迷茫的畏手畏脚。
他看不上老爹当村长的那副派头,于是偷拿老爹珍爱的奖章作为挑衅,以获得心理平衡。但仅此而已,他真有勇气娶黄欢吗?他若按自己的想法把黄欢娶到手,老爹会怎么反应?最坏的后果就是父子决裂,他把老爹气个半死。
老爹若还念父子之情,工作就还保得住。但这工作他还能不能顺顺利利干下去?他还有脸干这个靠老爹面子要来的工作吗?
但若是他辞了工作,黄欢答应吗?他敢肯定黄欢只是单纯地喜欢他这个人而已,不管他以后有没有出息能不能养活她,她都死心塌地跟着他吗?
黄欢跟他好可是在他去城里上班之后的事儿,上一个男朋友还因为黄欢的分手而伤心欲绝喝酒致死呢!
宗耀心里很乱,偏偏这个时候,小树林里闪出另一个人来。这个人叫白虎,同村的一个痞子,老赌钱,欠了一屁股的债。
这白虎白天在县城赌钱输了,又欠了更多的钱,街边遇到早年出去一直在外打工的瘸子陈自立,陈自立请他吃早点,掏钱时鼓鼓的钱包被白虎看到,白虎瞬间动了抢劫之心。
白虎抢了陈自立的钱包,往村里回,深夜,就在小树林撞见了宗耀和黄欢约会的一幕。白虎用钱心切,顿时起了勒索之心。
白虎说,给他一万块钱封口费,他便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宗耀第一反应是恼羞成怒。本来他心里就够乱的了,白虎还来添乱。他哪里有钱给白虎,但如果不给,白虎就要把他与黄欢恋爱并致黄欢怀孕的事儿公布于众。他脑子里第一想到的就是老爹的臭脸,这要让他知道了,不定咋收拾他呢!
宗耀于是上前与白虎拉扯,欲与其理论。宗耀总想找个说理的地儿,但他找错人也找错地儿了。白虎是被钱急红眼的人,只一心想勒索成功,白虎在高位,是主动进攻,他处低位,被动防守,情急之下,他用了本能的原始脑力让位于体力的处理办法——用武力压制。,也该他倒霉,只顺手一推,白虎就倒了,一倒头就磕烂了。
粘稠温热的血流出来,宗耀慌了,黄欢也慌了,俩人用荒草遮盖尸体后,慌慌张张逃到县城了。
在县城,宗耀与黄欢商量,借点钱逃得远远的,远走高飞。宗耀忙着打电话借钱,而黄欢另有心思。
黄欢怀孕是假,借肚子逼婚是真。她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当时宗耀与白虎拉扯时,她想说她并没有怀孕,如果这样,白虎就没办法勒索了,毕竟宗耀和谁谈恋爱都没问题,只要肚子没搞大就行。但她说不出口。她要说她是假怀孕,宗耀肯定生气,再迫于他父亲的压力,她可能就白白叫宗耀睡几个月,嫁不成他了。
而且,她也有私心,她想利用白虎,不管白虎能不能勒索出来一万块钱,只要白虎跟里面搅和着,宗耀爹妈迟早会知道,而宗耀知道她已怀孕,自然就不会再采取避孕措施,只要她趁机和宗耀睡几次,不怕怀不上孕。到时候生米成了熟饭,宗耀不娶她都不成。
但她万万没想到,白虎那么不经拉扯,推一下就死翘翘了。
这意外一出,整个算盘就得重新打了。所以,在县城小旅馆里,她偷偷藏了宗耀落在床上的奖章。这奖章是宗耀的把柄,她分分钟可以拿这奖章做文章,只要把奖章扔到案发地附近,不怕犯事儿的藤蔓不往宗耀身上扯。
所以,奖章她必须攥在手里,这样才能把宗耀拿捏得死死的。
但她也不想陪着宗耀当逃犯,她得另想辙。而且,她身上又来月经了,就自然不能再和宗耀同房,为了不被宗耀发现,只能马上离开,加之她在买卫生巾的路上,又碰到保山叔,说她父母找不到她,都快急疯了。黄欢想了又想,只有劝宗耀自首这一条路。
俩人到了村口,黄欢下车从小路回去,宗耀从大路骑摩托车回,这一分别,黄欢就再也没找宗耀,直到宗耀和他老爹在无主棺材前相遇,她远远地看了又看,心里思量半天,直到确认她和宗耀的姻缘到此终结,才把那要命的奖章用砖头埋了。
这是宗耀和黄欢的故事。
二,丽琴和保山、陈自立、大壮
接下来是丽琴和陈自立、保山、大壮的故事。
丽琴是个漂亮的女人,早年间和保山谈恋爱,保山父母反对,虽然丽琴坚持,但无奈保山懦弱,一对鸳鸯被打散。
保山娶了小凤,丽琴却因为之前和保山谈恋爱名声扫地只好嫁给一个瘸子。这个瘸子就是陈自立。
陈自立总是打丽琴,一喝醉就打。瘸子心里想的是:因为我瘸,不得已才找了你这么个破鞋,越想越憋屈,总得有个出口吧,那就喝醉吧,打你也没顾虑,该发泄时就特么的得发泄!
丽琴心里恨呐!恨不得杀了他!
不过,好在他总是在外面打工,一般不回来,不在家的这些日子总有办法疗愈伤口。这个办法就是从保山处找安慰。
保山虽然和小凤结婚了,心里还念着丽琴。他偷空就往丽琴那里跑,丽琴心里也放不下他,况且,本来俩人就两情相悦,现在却山重水隔的,偷来的欢娱就更加香甜。
俩人正在兴头上,保山接了个电话,是小凤查岗,丽琴听保山对小凤那亲亲热热的口气,心里就不舒服。况且,陈自立也快回来了,她一想到陈自立,就恨得牙痒痒。丽琴皱着眉头说起陈自立,说恨不得杀了他,保山立马就说杀了算了,他负责抛尸。俩人定计策,但丽琴信不过保山,她知道保山没有担当,根本靠不住。
第二天一早,保山被黄欢家人抓住,因为村边超市老板大壮说:他先看见黄欢过去,又看见保山过去,保山去的方向和家的方向相反。而黄欢又一夜没回,这一大早,又在小树林发现烧焦的尸体,黄欢家人情急之下,便认定这尸体是黄欢的,是保山把黄欢给害死的。
保山遭黄欢家人蛮横对待,为了自保,便供出丽琴,说自己昨晚上是去找丽琴了。
于是,便把丽琴叫来对质。丽琴听得目瞪口呆,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保山根本没去她那儿,保山在撒谎。
丽琴被保山害了一次,不能再被害一次。这次,如果她为了帮保山洗脱嫌疑而承认自己和保山还有瓜葛,陈自立回来绝不会轻饶了她!说不定,陈自立打死她都有可能!
但是,峰回路转,正当她以一种决然的心情往家走时,却又被通知,说那个被烧焦的尸体是陈自立的。原因是棺材铺的老闫从尸体堆里找到了陈自立的钱包。丽琴简直不敢相信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儿,她给保山打电话,她想着会不会是保山从她那里出去以后碰到陈自立,把陈自立杀了。要不,怎会这么巧,晚上她和保山还合计的事儿,一早就变成事实了?
但保山没心情接她电话,小凤正闹着呢!虽然丽琴否认了他去她那儿的事儿,但这话可是由他嘴里说出来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的道理,他没法跟小凤解释。而且,丽琴当时否认和他在一起,已经是恩断义绝,他对丽琴也心灰意冷了。这时候,最怕接到丽琴电话,这要是被小凤看见了,又有得闹了!
不过,丽琴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打过来,他总得有个交代,只好接听,在电话里不耐烦地说道:这事儿跟他没关系,陈自立不是他杀的。
保山大概也觉得可笑吧,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他已经不要的女人去冒杀人之险呢?
丽琴摸不着头绪,不知道为何陈自立突然就死了,但她没有心情去追究原因,管它什么原因,这孽障死了就行。而且,她生怕事情有变,连尸体看也不看,就把这事儿认下了。村长肖卫国急了,说得先给陈自立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吧。丽琴不打,肖卫国只好自己打。偏巧他就打通了,可是,电话刚通,他拿给丽琴接听时,电话又不通了,再打就再也无人接听了。
大壮这时候出现了,他去给丽琴帮忙,帮丽琴打灵棚,办丧事。
大壮喜欢丽琴,去城里进货时给丽琴捎了一瓶洗面奶,拿在手里摩挲半天,好像那就是丽琴本人似的。
陈自立死了,他就有盼头了,所以,帮丽琴办丧事办得格外卖力。
他给丽琴说,以后有啥事儿跟他说一声就行,他啥都能干。
丽琴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沉默有时候是可以理解成默许的,这对他是一种鼓励,他于是去城里给丽琴买一个金镯子。
大壮去城里买金镯子,半路上却碰到了陈自立,这下,大壮被吓得不轻!这叫怎么个事儿?陈自立不是死了吗?咋又出现了?这么说的话,那具被烧焦的尸体就不是陈自立,那会是谁呢?
陈自立在外有了小三,小三缠着他,让他回村离婚,没想到,半路上,居然被白虎抢了钱包。他徒步走在从县城到村里的路上,正走得辛苦,刚好看到大壮的车,就拦车让大壮捎他回去。大壮没法拒绝,只好让陈自立上了车。陈自立上车后,说是夜里没睡好,把拐杖放到后座后,就靠着倚背打起了呼噜。
大壮看陈自立睡得很沉,脑子里转了念头。他把车停在一处地势比较陡峭的地方,下车找了一块石头,隔着玻璃准备往陈自立头上砸。他想把陈自立杀了,从悬崖上把尸体抛下去,就当成陈自立自己解手时失足落涯,神不知鬼不觉的,他和丽琴的事儿就没人再来破坏了。
但大壮并没有砸下去,他举着石头的手在空中顿了一顿,又放下了。大壮上车,发动面包车的响声把陈自立吵醒了,陈自立问怎么了?大壮掩饰着说,自己尿急,下去解个手。
这一解释,提醒了陈自立,他扯了一把卫生纸,说要去解个大的。
陈自立走到悬崖背面,蹲下解手,接到村长肖卫国打来的电话,他起身时一个不小心碰到手里的手机,手机掉了,他急着去捡,却忘了这是悬崖,一失足真掉下崖了。
大壮听到惨叫声,过去察看,他探着身子往下看,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长段卫生纸挂在乱草上迎风飘着,他知道,陈自立就是落下崖了。
他抱着一种忐忑的心,回车里把陈自立的包拿出来扔到悬崖下面,开车回村了。
陈自立当然不是他害的,但陈自立却按照他设想的方式如他所愿地死了,这太巧合了,巧合得难以叫人相信。所以,在见到丽琴后,他选择了隐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他心里想着。
不过,就在陈自立的棺材准备出殡的时候,丽琴接到镇派出所的电话,让丽琴赶紧去一趟。
大壮开面包车送她。
到了镇派出所,警察说找到陈自立的尸体,是失足落涯而死。丽琴目瞪口呆,上车时偏又看到车后座上陈自立的拐杖,她就想当然认为是大壮把陈自立推下悬崖的。
她想不到看上去那么老实的人,会不声不响地杀人,杀人了还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觉得恶寒,头皮真的麻起来,由此她也确定了一件事——感恩一个人和爱一个人是不同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能因为感恩就必须和这个人好。
到家时,她不动声色地从车上把拐杖拿下来,同时,也退还了大壮刚送他不久还没暖热的金镯子。
大壮无从申辩,只好咽咽唾沫,认了这个结局。
三,白虎与他哥白国庆、他嫂子
白虎嗜赌成性,在外欠了很多钱,债主上门讨债。当债主把那些写着各种数字的欠条拿出来时,他哥他嫂目瞪口呆,他哥他嫂都是老实巴交又穷得叮当响的农村人,哪里见过这么多欠条。债主威胁说,如果再不交出白虎,就把他们家给点了。
白虎他哥他嫂愁眉不展,刚好又听说那具被烧焦的尸体不是陈自立,便想到用这无名尸体顶替白虎,给债主一个交代。
白国庆提了几瓶酒去找村长,说了借用尸体的打算。村长肖卫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想不到事儿这么巧,白虎终于可以入土为安了。
可是,白虎借用还真只是借用,用完之后就把棺材放在荒地里了。肖卫国催他给尸体下葬,他说不能随便把不明尸体下到祖坟里,就是随便葬个地方,那主家寻来了,不还得再挖出来嘛!
白国庆虽然恨自己的弟弟不争气,但血浓于水,他还是从心底里相信自己的弟弟只是讨债跑远了,弟弟是不可能出事的。
但作为亲历人白虎来说,他没有这份自信。一是他那莫名其妙说流就流的鼻血,就连债主都提醒他去医院看看。这肯定不是好现象,然而,他哪有钱看病去?就是有钱,他也要拿去赌钱。赌博就是他的命,身体这个真正的生命之本,他反而顾不上了。人一旦为了赌博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那就离死不远了。白虎就是这次不出事儿,下次也会出事儿。这就是他的命,就是去庙里烧香也改变不了这个命。
四,肖卫国和肖宗耀和烧焦的尸体
肖卫国看上去很威严,肖宗耀很怕他,怕又怕得很复杂,内心里是又爱又恨,落实到表面,就是不跟他爸说话,显出一种清汤寡水的样子。肖宗耀妈妈居间调停,一面心疼儿子,一面又理解老公。她操持家庭,忙里忙外,却对接下来发生的大事一无所知。
肖卫国那天晚上去吃烧荒老汉葬礼的酒席,和几个老伙计坐一块儿喝酒,说起宗耀的事儿,他心里得意,工作的事儿他已经帮儿子安排好了,接下来就是娶个媳妇,要娶就娶个城里的,这样,儿子就彻底在城里扎了根儿,他以后退下来抱抱孙子,也算人生美满了。,他心里得意,就多喝了几杯,回村就晚了些。
经过村边小树林时,他有些尿急,就别了几个老伙计,一个人往小树林里面去。万万没想到,他偏偏就看到宗耀犯事儿的那一幕。
宗耀和黄欢走了之后,他过去善后。他把白虎的尸体从荒草里面扒出来,探下身试了试鼻息,表情凝重,接着又把手伸了下去。电影演到这里,只把镜头给到肖卫国的胳膊以上部位,具体他的手部动作是怎样的无从知晓。但从他肩头的用力度来推测,那应该是一个压实的动作,他可能是发现白虎只是晕过去了,并没真死,所以,用手捂住白虎的口鼻,致使白虎窒息而死。
如果剧情是这样的话,那肖卫国的犯罪心理就值得分析了。他身为一个正直廉洁的大公无私的的想方设法为村民办实事儿有口皆碑的好村长,却为了一己之私,杀人灭口,他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
也许他本来就带着白虎已经死了的心理预期去查看的尸体。只是他没想到,白虎居然没死。这个时候,他就面临三种选择,一,把白虎救了,二,任白虎自生自灭,三,把白虎杀了。
救白虎的话,会出现三种情况,一,白虎没抢救过来,死了。二,白虎抢救过来,但有严重后遗症。三,白虎救过来了,事儿不大,很快就恢复正常。
这三种情况,不好说哪种几率大一些,但不管是哪种情况,肖宗耀都有被暴露出来的危险性。只要白虎一醒,不但会把宗耀打他的事儿说出来,还会把宗耀和黄欢的事儿说出来。除了这个,更重要的是会惊动警方,警方一介入,事情就麻烦了!
而从心理逻辑上推论,肖卫国只可能把事情想得更糟——越是在乎一个人或者一件事,越是会把事态往最严重方面考虑。
况且,他早有白虎已死的心理预期,而且也想好了对策:把白虎和荒草一块儿烧了,等黎明时出来锻炼,假装偶遇老伙计,然后发现烧荒,制造白虎是喝醉后倒荒草地里香烟头不小心把荒草燃着的现象。这样一来,宗耀犯的事儿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解决掉了,而宗耀因为有这档子事儿压着,对他这个爹自然会言听计从,以后就能按他的安排走一条安稳之路了。
这样分析下来,肖卫国故意杀死白虎也就说得通了。
当然,这是关于肖卫国杀死白虎的一种推测。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肖宗耀那一推就把白虎整死了,肖卫国只是犯了个毁尸灭迹包庇罪犯的罪行。要是这样的话,那肖卫国的行为就更好理解了,他就是护子心切,而已。
因为镜头给的模糊,这里就不再做推测,接着往后分析吧。
肖卫国把尸体连同荒草一块儿燃着后,又怕烧荒烧成大火,引起森林火灾,就在天快亮时又把火给扑灭,只留着暗火慢慢引。
他设想的是,天亮时假装出来早练,碰到老赵,在老赵的见证下发现火灾现场,进而发现尸体,引出白虎喝醉后倒地香烟头意外点燃荒草的合理推论。
但他太困了,一睡就睡过头了,被叫醒时就已经尸体被错认成黄欢又错认成陈自立的乌龙事件。
他精心设计的不在场证明并没有用上,关于白虎被烧死的合理推论也没有用上,而且,糟糕的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尸体是白虎,他又不能说出来这个事实。
怎么处理尸体,是摆放在他面前的一个难题。在乡土观念里,死了埋到祖坟里是不容商量的一件事情,如果白虎被当成陈自立买到陈家的祖坟,那肖卫国就是罪上加罪,是会遭报应的。所以,他会在夜里把白虎的尸体从陈自立的棺材里盗出来,但盗出来埋哪儿呢?他想了想,只能埋自家猪圈里,只有这样,才安全。
可是,刚在猪圈埋完白虎的尸体,白虎的哥哥白国庆就要借尸体用用。肖卫国觉得心安不少,当时他拿镢头挖猪圈水泥地的动作是很干脆很有力度的,说明他的一件心事已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白国庆还真就借了用一下,用完就把棺材扔到撂天地儿了。
那可是白虎的尸体啊!
他没办法看着尸体在露天野外迟迟不得安葬。因为这样一来,白虎的魂魄一直在外,说不定啥时候就去索他的命了!在农村,人们的观念里,入土为安,可不只是说着玩儿的。
影片最后的镜头是肖卫国先到暴露在野地里的棺材那里,后来肖宗耀也去了。而黄欢,站在远处,把私藏的那枚奖章埋在砖头下面。
肖卫国和肖宗耀因良心问题,选择自首。
影片到此结束。
五
故事复盘
第一天上午,白虎白虎去观音庙里烧香,求菩萨保佑他赢钱。一前一后,肖宗耀妈妈也去庙里上香,给肖宗耀求了个平安符。
白虎在县城赌钱,输了,出来在街上碰到陈自立和小三吃早饭,看到陈自立的钱包,起了抢劫之心。
晚上宗耀回来,他妈妈把平安符给他戴上,叫宗耀去吃酒席,宗耀却说要回城里,其实是和黄欢约会。
这天夜里,保山去了丽琴家;肖卫国去吃酒席喝多了;宗耀和黄欢约会,黄欢假装怀孕,白虎勒索宗耀,宗耀失手杀了白虎;肖卫国去撒尿撞见白虎被杀,肖卫国点燃荒草,毁尸灭迹。
第二天:保山被打,小凤哭闹,保山去县城取报告,保山碰到黄欢,劝黄欢赶紧回家。黄欢私藏奖章,黄欢来例假。宗耀借钱,宗耀接到妈妈电话,宗耀准备取钱跑路。
白虎被烧,尸体被错认为陈自立,大壮搭灵棚,丽琴与保山决裂。大壮去城里买金镯子,回来途中遇到陈自立,陈自立失足落涯。白国庆被弟弟的债主逼债。
肖卫国夜里盗取尸体。半夜把尸体埋到猪圈。
第三天:白国庆借尸,肖宗耀回来自首。陈自立尸体被发现。丽琴看到拐杖,怀疑大壮,把金镯子退还给大壮,丽琴和大壮关系结束。
第四天:陈自立尸体被埋,丽琴把拐杖也埋了。肖宗耀和肖卫国在白虎棺材那里相遇,俩人决定自首。
六,影片赏析
这故事看明白后也没那么复杂,但就是抓人心,为什么呢?一是人物表演很乡土,带入感很强。二是,时间线打乱,多视角叙述,营造一种悬疑感。
当然,这都是其次,这片子最抓人的还是那三个字——心迷宫。
每个人都怀揣心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暗潮汹涌。
而这暗涌之下,还有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巧合在推波助澜,这巧合到底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偶然呢,还是冥冥之中命运的一种必然安排?
也许,只有每一个在生活里时时叩问内心、将生活的点滴美好都铭记于心的人才能回答吧。
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