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带不走的风情——《古代女子诗词选讲》序言

本地广播电台邀请我做一个系列节目的时候,我正在翻阅一本名为《中国历代女子诗词选》(新华出版社1983年出版,周道荣、许之栩、黄奇珍编选)的书。之所以从众多收藏已久的书籍中挑出这一本来阅读,只在于那一阶段隐约地想着探究这么几个问题:除了众人皆知的像蔡文姬、薛涛、李清照等人,整个中国文学史上还有哪些较有影响的女性诗人;她们是凭借什么原因名垂青史的,也就是她们的创作到底有着怎样的独特价值;与男性诗人相比,女性诗人有什么突出的特质,这种特质与她们的社会地位、生活境况、人生阅历有着怎样的关系;儒家伦理思想在女性诗人的身上到底是如何得到体现的,如果她们试图突围,那么,又达到了怎样的程度……

显然,这些问题的答案在深味她们的作品的时候,只能得到部分解决。按照孟子“知人论世”的观点,就不可避免地要追究到她们的生平。这个生平,首先毫无疑问是属于个人的经历,而进一步推究,则涉及到她们的出身、婚姻、遭际进而推广到时代和文化。于是,自然而然地就有了对她们人生历程的考查。幸好占有许多这方面的资料——史书、笔记、相关研究材料,才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完成了部分工作。而这个工作的完成,最终收获颇丰,其中最为主要的,也是被广大喜好读书的人把握到的,当是在深入她们的情感世界的时候,对其作品有了更深切、更透彻的领悟;在此基础上转身,又更为亲近、更为感动地捕捉到了她们的心跳。
虽然从数量和质量上,古代女性诗人的作品都无法与男性诗人相比,但对于构建诗歌宝库这座大厦她们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却是显而易见的。由于时代风貌、身份地位、社会角色等的不同,她们的诗词呈现出各种各样的风格,从每一种风格上,我们都能窥见她们的旨趣、性格、追求、爱好等,从而从另一个层面上让我们把握到古代社会的脉搏,并进而塑造今天的我们的文化人格。这,应该是这本书的价值所在。
“卜得上峡日,秋江风浪多。江陵一夜雨,肠断木兰歌”(唐代安邑坊女子),在那似乎遥远的过去,受到各种因素的触发,她们张开或圆润、或喑哑的喉咙歌唱过,那样的歌词,幸运地保留了下来,供我们玩味,供我们品赏。经过岁月的汰洗,哪怕颜色变得黯淡的,而蕴含于其中的风情却依旧新鲜。只因为时代在变,而人性却变化不大。因此,幸福过她们,也仍然在幸福着我们;痛苦过她们的,也仍然在痛苦着我们。我们学习她们,效仿她们,便也会有属于自己的歌声留给这无情流逝的时光,留给这充满温情的人间。

广播电台的节目,已经录了许多期。基本上都是先写一个粗稿,然后进行录制的。节目播出后,再进行补充、修改、整理,最终有了这本书稿的诞生。其中,一些比较著名、身世清楚的诗人,就给她一个独立的篇章;而凭借少数诗作留名而且质量较高的则统一于一个主题予以介绍。女性诗人中鼎鼎有名的蔡文姬、李清照、柳如是等人,因为研究者极多,成果丰硕,并且也被广大读者所熟知,就不拾人牙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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