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读《百年孤独》

细读《百年孤独》
文/梁 伟(广西百色)

20世纪90年代初，我买了《百年孤独》一书，很仓促地看了一遍，后朋友一借不还。今年初，我再买此书，花了几个月来细读，感悟颇多。

该书是哥伦比亚作家马尔克斯的代表作，也是拉丁美洲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代表作。主要描写了布恩迪亚家族七代人的传奇故事及加勒比海沿岸小镇马孔多的百年兴衰，反映了拉丁美洲一个世纪以来风云变幻的历史。作品融入神话传说、民间故事、宗教典故等神秘因素，巧妙地糅合了现实与虚幻，成为20世纪最重要的经典文学巨著之一。1982年作者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当年瑞典皇家科学院在授予作者诺贝尔奖时曾评价：《百年孤独》把幻想和现实融为一体，勾画出了一个丰富多彩的想象中的世界。

记得，当年我刚参加工作首读《百年孤独》，心情是压抑的，看到病态的孤独，形形色色的畸形人格，那无形的可怖氛围使我窒息。于是，扪心自问：这是那本令我心仪的世界名著吗？转眼近20年过去了，如今我先读对该书的评论，再细读它心情有所不同了。一是感觉新。如小说中不时出现的吉卜赛人各种奇怪的表演：神奇的炼金术、老人的返老还童、喝了一种隐身糖浆的人就变成了一滩沥青、热的冰块、蛇人等。二是故事不新。书中这个社会的文明程度很差，人物粗悍、野蛮。该故事约发生在17世纪拉丁美洲的马孔多，主人公是西班牙移民的后裔。当时他们的文明还很落后，没见过磁铁、放大镜、望远镜；还不知地球是圆的；他们近亲结婚；他们的决斗还用标枪；他们信鬼神，因受不了普鲁登希奥鬼魂的纠缠，布恩蒂亚便离开了故土，到遥远的海边开拓出一片乐土，这就是后来演绎百年家族兴衰的马孔多镇。从书的叙述看，一百多年间，这个家族可说是从原始社会末期瞬间过渡到了资本主义社会。三是故事很丑陋。人物不正常，多是畸形人格或变态狂。如有个喜欢用纸牌算命的女人叫皮拉等。

当我从文学的角度细读该书，其艺术特色令人赞叹：一是关于语言。该书运用略带夸张和嬉戏的语言，把一些荒诞的事当真实的曾经发生的事来写，多为叙述性的语言，叙述方式独特，举重若轻，用极为简洁、洗炼的语言浓缩了大量的抑或生动有趣、丑陋愚昧，抑或阴森可怖、怪异的的故事，语言很有表现力。人物对白和故事特写在书中并不多。二是关于结构和人物。结构可看作是按老布恩蒂亚家族和小镇马孔多的百年兴衰史来顺序讲述的，在叙事中作者爱玩时间魔术。即在顺序讲述故事的同时，不时来点时空转换，把与正在讲述的事物有关的多年后的事情交代一下。人物和事件的出场和转换是一种连环形式。如是这一句话引出了对两个主人公身世的介绍“马孔多建立时就了解他的人都感到惊讶……他的变化多大啊！”这环环相扣的连环式人物出场结构在小说中很多。作者写作安排自然随意，使读者不感到突兀的痕迹。在人物的塑造和描写上，书中大部分人物用的是全知全能的写作技法，只有个别人物才用的是限知限能的技法。说明作者不凡的文学艺术功底和驾驭语言艺术、人物塑造的超凡能力。三是关于艺术特色。即是魔幻现实主义的小说技法。魔幻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是变现实为幻想而又不失其真实。故虽小说中生死不辨、人鬼不分，幻觉和真实相混，神话和现实并存，但都为反映拉丁美洲黑暗的现实。

我想，该书的艺术贡献除了魔幻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外，在于它能生动地展示一段浓缩了的历史，写活了一个民族的悲哀和孤独！至于《百年孤独》的孤独体现在哪？我看，一是人物个性的孤独。他们沉默寡言，沉湎幻想和想象不能自拔。许多人物的个性很相似，几乎代代循环。如奥雷连诺上校与这个家族的第四代人物霍阿卡蒂奥第二几乎是一次翻版…..人物个性次次循环，代代翻版，孤独在一次又一次地延续，延续了整整七代人，一百多年啊！二是地域、民族的孤独。这个小小的马孔多是孤独的，它与外界无法沟通，外界文明的春风吹不进来。后外界的文明来了，但他们的剥削和压迫也随着电灯、电影、火车开进来了，高大的建筑物、香蕉园的兴建没给他们带来富裕和好运，带来了深度的剥削和深重的灾难。于是他们开始反抗，却换来更血腥的屠杀和奴役，一个民族在流血在牺牲，在灾难深重中变得更孤独。三是人物行为的孤独。一部分人是自闭的孤独，如阿玛兰塔，她拒绝好几个人的爱情，甚至折磨他们，满足自己的自尊心和虚荣心，但最后看着自己红颜的漫漫衰老……真可悲！另一部分人是另外一种孤独！如奥雷连诺第二，他外表看似外向开放活泼，喜欢交际，放荡吃喝玩乐，在情人、妻子间玩弄……这种看似浮华、放荡的孤独，似在闹市中不闻喧嚣的孤独。还有如老奥雷连诺等人整天沉湎回忆中，他们的内心世界更显孤独。

细读《百年孤独》，我看到乌苏拉是个较正常的人，吃苦耐劳、艰苦朴素，勇敢坚强，有正义感……她是书中一个伟大的女性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