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南正街的未了情

我 与 南 正 街 的 未 了 情

文/马小婷（云南 • 彝族）

襦裙广袖随风扬，
步摇珠钗脂香浅。
云屐步履缓缓行，
轻罗小扇掩笑靥。

改造后的南正街，成了女人们拍视频发抖音必到之处。逛一圈南正街，似乎在不同时空穿越：南大门口的汉服女步步生莲；东大门站台上却在上演婀娜多姿的旗袍秀；古井边唐装二老相偎相依；书院内民国青年激情昂扬……这么精彩的去处，自然少不了我，各种角色当然都要体验一下。拍够了，玩累了，坐在十字路口“马老三沙锅饭＂店里二楼的窗前，看着眼前青砖青瓦的崭新的街道，脑子里浮现出的却是老街与我的一幕幕。
我与南正街可谓是因缘颇深。在我三四岁的时候，因为陪着小姨去相亲，我跟着我妈，我妈背着我弟，和小姨一起去了镇上那位男青年家，然后又一起来开远让我姨妈参看一下。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坐火车，一上车我就开启了晕车模式，昏天黑地，恶心想吐。那位男青年为了讨好小姨，特意买的包子和零食，我只能眼巴巴看着，一口也吃不下，我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窝在母亲的怀里。到了开远，下了火车，我又窝在母亲的背上。很想睁开眼瞅瞅这个“大城市”，奈何我实在没有力气，只是隐约记得火车站出来后的路边有一些水果摊点，摆了很多香蕉。然后就在母亲的背上摇摇晃晃，走过大街，穿过小巷，我感觉走了好久好久才到南正街的姨妈家。依稀记得那时的房子好小，光线好暗。
第二次来南正街是我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那时，小姨独自一人带着一岁多的孩子在南正街租房子住，种着姨妈给她的一块地，每天起早贪黑地去西城农贸市场倒卖蔬菜。母亲让我趁暑假帮小姨带一段孩子。我来到了小姨租住的地方，一间陈旧的四合院，小姨住在二楼，是木板楼梯的木板房，一走路就嗒嗒直响。小姨教会了我怎样在炉子里把柴煤点燃做饭，我就一边带孩子一边帮小姨做饭。那时候，小姨是在青年路上卖菜，我跟小姨去过几趟，卖菜的人们把菜装在谷篮里，摆在街道两边，清晨去一趟，傍晚也要去一趟。记得有一天，我身上背着胖胖的小妹，下楼去水井里打了一桶水，准备煮中午饭。我刚上到楼梯拐角处，突然看到房主家那位精神失常的老母亲提着一把砍刀，直追我而来。我真不知道哪来的爆发力，飞速前进，冲进房间，关门上锁，一气呵成，背上的孩子，睡得正香，桶里的水完好无缺。小姨回来后，双手掐腰，站在院子里骂了半个小时。后来，那个老人再也没有来吓唬过我。
第三次到南正街是我中学毕业的那个暑假，是姨妈回娘家探亲时带着我来的。这时候的姨妈家已经盖起了两层的小楼，小姨也搬到离姨妈家不远的小巷里租了两间稍微宽敞明亮一些的房子，还有个小院，大街上繁华了很多。在十字路口和干休所的中间有一个农贸市场，买菜买菜很方便，卖啥子的都有，我每天都会跟着表妹去，要么卖菜，要么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