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小人物,品荒唐闹剧
——读《莫泊桑短篇小说选》有感
城阳第十三中学 纪凤婷
莫泊桑被称为世界短篇小说之王,他极善于写市民生活。他故事里的主人公大多是社会中的小人物,农民、女佣、工匠、小职员,这些人物构成了法国社会的主体,他们身边的故事便构成了光怪陆离,色彩纷呈的社会万象。
莫泊桑叙事语气生动风趣,善于烘托气氛,制造戏剧性效果。例如短篇佳作《一家子》,行文跌宕起伏,读起来让人感到啼笑皆非,荒唐至极。在大多数人心中,家是我们最温暖的港湾,家人之间应该是相互扶持,彼此爱护,永远舍不得分离的。但小说中这一家子却并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一家人。卡拉望的母亲被庸医宣判死亡,卡拉望的妻子在人前佯装悲伤,不停地抹眼泪,实际上让她难过的只有丈夫的母亲没有立遗嘱,母亲最值钱的家居,“少女拉球的座钟、五斗橱”可能被丈夫的妹妹拿走。于是她说服自己的丈夫,母亲生前答应过将这些家具送给他们。两人大半夜,连裤子都不来不及穿,连忙将这些搬到楼下来。母亲死亡的当晚,最令儿媳神伤的是财产被别人分走。
面对母亲的突然离世,卡拉望确实陷入巨大的悲痛。他真实的难过了一阵子之后,便感到麻木了,他“想向人诉说不幸,引起别人说的同情和关心”,他哭丧着脸走进厂区的咖啡馆,以为会有人起立拥抱安慰他,但所谓的牌友们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说了几句假装安慰的话,就继续投入牌局了。他想把母亲的离世当作吸引别人关注的谈资,可惜别人对这件事更是冷漠至极,毫不在意。
故事的最后母亲活了过来,原来之前是误诊而已。她看到自己的家具都被搬到了楼下,明白了儿子儿媳的把戏,于是老人与自己的女儿亲近起来。夫妻二人的打算计较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多么滑稽可笑的一场闹剧啊。
每一个生命都值得被尊重,死亡是一个人生命的终点,很难想象有人胆敢愚弄死亡。小说《魔鬼》中,农民奥诺雷的母亲快不行了,因为正是农忙的季节,所以他打算让母亲一个人在家中等死,医生让他必须找人来看护母亲,他不得已去请拉佩太太。两人为看护母亲付多少钱斤斤计较,想出了前所未有的一口价的方式来付钱,最终决定不管多长时间就付六法郎。而后拉佩太太发现本堂大妈还能坚持好几天,她想出了主意,先给本堂大妈讲了魔鬼的故事,然后自己装作魔鬼,终于把可怜的本唐大妈吓死。拉佩太太终于如愿多赚了二十苏,原来丧失人性的她才是真正的魔鬼。儿子不在乎母亲的死活,只感叹要多付钱,看护妇不在乎一个生命,只在乎自己是否能赚到钱。金钱像一把无形的枷锁束缚住这些贪婪的人,使其迷失心智,失去感情,失去自我,最终成为金钱的奴隶。在金钱面前,亲情良心通通都不重要了,只要能把那金灿灿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那就是幸福。多么荒唐,却又贴近生活的故事。
小说中的每一位平凡的小人物身上,都倾注了作者大量的心血。《两个朋友》中宁死也不肯将通行口令告诉敌人的一对友人,《第二十九床》中为了报复普鲁士人最终走向死亡之路的伊尔玛,《西蒙的爸爸》中被骗后变得坚强自持的母亲,这些小人物都有自己独特的情感和性格特征,有他们自己独特荒唐的故事。荒唐中有喜也有悲,喜是人生,悲也是人生。带着这些故事,继续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