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海峰
这是郑东新区双河公园的一组镜头。
我很想与各位分享躲藏在闹市一侧的这爿美丽、宁静、清新与现代的自然唱和,止不住给大家发送了几幅。
首先声明,我不懂摄影,无能力多角度还原她的处子之美,所以不敢多拍。怕方家取笑是次要的,更怕对不起众多环卫工人的辛勤侍弄,辜负设计大师的匠心独运,甚或亵渎其中蕴含的那份韵味。
不太忙时,我每天来这里走走转转,听听鸟鸣,嗅嗅花香,呼吸呼吸以绿色为主、兼容红黄蓝白所酝酿的芬芳,清理清理五脏六腑所淤积的城市喧嚣,让身心一次次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接受忘却年月、摈弃尘俗的洗礼,真有说不出的痛快和富有!
不由忆起以前走过的山山水水,看过的名胜古迹,痴迷过的明月清风,忘情过的蜃楼花海,奔跑过的茫茫草原,陶醉过的皑皑白雪;不由想起宋代大文豪苏轼劝解客人的话:“唯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前赤壁赋》)
她们是自然的,也是你的,我的,是有幸来此的所有人的。更不用说与三五好友一起来此说古道今,评酒论茶,自有一份可意会却难言传的惬意。
不由想起我省某市滨河新区,选址得天独厚,设计别具一格,远近相得益彰,游人络绎不绝。但景区建好之日,也是分工该项目的某君被控制之时。来此游玩者除了流连忘返,还常常津津有味地讲起他上下其手、掩耳盗铃的诸多小把戏。当初他一枝独秀赢得了这份美差,不久他一味贪婪落到了这步田地,让景区的美名与自己的臭名同时刻入了人们的记忆。按说,该君最应享受这些,但唯独他失去了这一资格,因为他与这里的美以及世间各种各样的美隔开了厚厚一道铁窗。
不由想起深圳某主要领导因强行终止奥运分会场馆已签建设合同转手给他人、自己锒铛入狱的事。按说,能担任如此重要职务,能力、学识、人脉、基础都无疑堪称优秀,用前程似锦形容也绝无夸张。结果,一个宽敞、现代的场馆建好了,而开幕式的东道主主人却变成了别人,自己则只能在有限的几平方米之内咀嚼羞耻,不知有无后悔?
难怪人们常常感叹赢得局部、拥有一时不算啥,赢得整体、拥有长远才算赢,才叫真高。可惜好多陷在剧中者眼光太近、心胸太窄,又太过高抬或太过任性、放纵自己,将好好的一手牌打得稀烂,岂不讽刺至极!
不由想问,啥是自己的?哪些是自己的?拥有自由想去哪里便可去哪里,普天下的美景都属于自己;自由没了,自己一手建起来的也与自己绝了缘。甚至连老婆都跟了别人,孩子都改了姓,还用说什么车与房吗?著名避暑胜地江西庐山的诸多别墅都有名有姓有编号,现在不都成了对他们的嘲笑了吗?
不由想问,多少是多?或者多了就好吗?若论多,能比过清朝和珅的很少,最后也不过是给嘉靖皇帝当了一阵子临时保管而已。乾隆给了他足够的恩宠,同时也给他在脖子上套了一根绳索,而且还把绳子的另一头交给了自己的儿子。到头来,和珅用自己的拼命搜罗和机关算尽彻底埋葬了自己。近年爆料的郭某雄与徐某厚也囤积了不少,后来还不是越多罪孽越重,越让人唾弃不齿,正应了老子两千多年前告诫世人的那句“多藏必厚亡”(《道德经》第四十四章)吗?
想来还是苏轼看得透:“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前赤壁赋》)陈毅元帅也叮咛说:“手莫伸,伸手必被捉。”(《手莫伸》)
其实上苍对人是比较厚爱的,给了我们健壮的体魄,聪明的大脑,还有很多很多的资源,如前面提到的秀美河山、人造美景、美食、音乐、舞蹈以及今天那些现代化的方便舒适。至于上文列举的诸君所拥有的更远远超乎一般人的想象。怕就怕不知足;怕就怕多了还想更多,好了还想更好;怕就怕他们活着,别人就无法活;怕就怕他们眼里、心里早已忘了或容不下国法、天理、人心,那国法、天理、人心还能容得下他们吗?
曹雪芹送给《红楼梦》中聪明漂亮、大权在握、有贾母撑腰、娘家又有朝中重臣做靠山的王熙凤的判词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试问,世间能同时拥有这些资源的更有几人?但最后把自己给算计进去的也是这些资源。可见,油多之地也是最危险最易摔跤之地,绝非危言耸听啊!
这世界真地很好很美,而且毫无疑问,以后还会更好更美。真不该如此因一念恶,神使鬼差地放弃原本属于自己的这一切。也许,当初他们萌生贪念时尚或心存侥幸,尚或觉得可控,但一旦滑下深渊,若想再重新爬上来,想想该是何等难度?而且把他或她逼到这一步的是他们自己, 是别人难得拥有的聪明和资源,你说这种自己打脸自己抚摸,而且还只能自己和泪吞咽的糊涂账该怎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