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阿方斯,他在新婚旅行途中,在诺曼底原野的百合花丛里停下马车,他说,想让那鲜花也醉一醉,于是拎起一桶红葡萄酒,浇在白色的百合花上。他看着那酒液从花瓣上一滴一滴掉落下来……还有,我们俩第一次在拉科斯特城堡内散步的时候,发现值班人的小屋里,堆积着许多用稻草绳捆着的木柴,阿方斯说,假如那不是丑陋的劈柴,而是洁白的白桦木,再扎上金绳子,那该多美呀!还有,在拉科斯特打猎回来,他光着手从小白兔鲜血染红的胸膛中,掏出小小的心脏。他顽皮地笑着说:“看来,热恋之中的心的形状,连兔子也一样。”……那些时候,只以为他一时高兴或心血来潮,可如今联想起来,那每一件事原来都别有意味。
三岛由纪夫《萨德侯爵夫人》,陈德文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