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智慧里流淌出的文字 ——乔民英《东方物语》赏读

从智慧里流淌出的文字
——乔民英《东方物语》赏读
文/付春生
在生活中，人们喜欢与有趣的人交往。读文章，人们也喜欢与有趣的文相遇。近期，读乔民英先生的《东方无语》，感觉他的文章是十分有趣的。一个个字符灵巧组合，神奇搭配，使这些孤单单的个体在相互生发和碰撞中变得生动活泼，充满张力，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散文大餐在乔先生的指掌间流淌而出。
“飘飘然的我偏要拎起洗漱用具到卫生间洗漱一番。于是，光滑的地面便毫不客气地将我做俯卧状摔倒。顷刻间，本应该再为我服务几十年的两颗大门牙一断两截。因该牙生来处于前沿位置且长得比较突出，它两侧的‘小弟弟’才幸免于难，而被我紧攥着的脸盆却安然无恙。呜呼！本应该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双手，为保护一个破脸盆竟然牺牲了我的大门牙。”《二分之一大门牙记》。“离开赵胜墓地时，我重新打量了一下那只承载着碑刻的乌龟。做过缝合手术的龟头依然挺拔，昂扬着生命的活力，只是不知它能否穿透岁月的滚滚红尘，为赵胜守住这片安息的地方。”《追念赵胜》。象这样幽默机智的文字，通读全书俯拾皆是。星云大师说：“男人有幽默感比有豪宅更重要。”乔先生就是这样富有幽默感的人，他的幽默来自于他的天庭智慧，来自于他对生活的洞悉观察，来自于对哲思的独到体悟和对文字的高超驾驭，只有这样，才能生发出让读者产生快感和享受的文字。
乔先生是一位爱思考之人，他的思考是智者的思考，智者的探求，能在生活中体悟到深层次的堂奥。乔先生的《请鸟儿绕行》一文，写了单位的刘经理为了防止鸟儿碰撞玻璃，想出了在走廊玻璃窗上粘上老鹰的图像。别说这还真管用，从此鸟儿再没有撞过。乔先生没有写到此为止，而是深入思考：在刘经理面前，自己不也是那只经常被撞的鸟儿吗？那次刘经理对自己的提示和警醒，不正是为了让自己躲避工作的失误，把工作干得更好吗？
“生为人者，只有用坚韧和良知攻克或避开偏狭、浮躁、麻痹、短视、功利等人生障碍，才能抵达光明的彼岸……”。乔先生在这里层层递进，进一步提炼和升华，给人们带来了无限的思索和启迪。这样的文章是有意义的，是载道的，不是那种轻飘飘的呈现和没有意义的抵达。
《散文》杂志的封面上有这样一句话“表达你的发现”。奥古斯特·罗丹也说：“世界并不缺少美，而是缺少一双发现美的眼睛。”乔先生就是用这双慧眼，在别人不经意处发现生活的奇异和玄机。《电脑是个大坏蛋》是乔先生散文集中非常有趣的一篇散文。作者因常用紫光和搜狗输入法打字，在输入一个想要打的声母后，后面会跳出很多可供选择的词。正是这样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地方，作者却发现了那些词语之间的联系。比如，打“工作”出来“工资”，打“老公”出来“乱搞”，打“老婆”出来“乱跑”，打“公仆”出来“攻破”等等。让人读来不禁忍俊。难道你不觉得电脑具有“戳穿”功能吗？生活中有太多这样的趣事，只是没有发现罢了。在我打字中，也偶有遇到这种情况。比如你输入一个词，但却无意中输成了另一个词。谁知这输入的另一个词有时竟比想输入的那个词更准确，更有意思，于是选择了电脑供给的那个词，感觉太好玩了。
著名散文家杨瑛的散文《你好，机器》就是写电脑的神秘。其中文中有这样一段表达：“我看他拆开长方体的卧式机箱，里面排列神秘有序，使我想到了星空。”是啊！电脑像星空一样神秘，大自然也充满神奇，里面发生的一切让人充满幻想和遐思。
乔先生的文字词彩沛然，酣畅淋漓，让人读来有一种想诵读的欲望。著名评论家王聚敏这样评价他的文字：“语词整饬，铿锵嘹亮，有内蕴有节奏”。比如，他在《从理工男到酸枣侠》中这样写道：“酸枣面，酸得挤眉弄眼却胃口大开，酸得龇牙咧嘴却大呼过瘾，酸得荡气回肠却回味悠长……”在《月光正好年华更醇》中这样表达：“盼信是一种奔腾不息的渴望，读信是一种沉醉其中的享受，而回信则是满足彼此情感荡漾的互动。”像这样的文字不是那种大呼小叫的口号，一惊一乍的虚张声势，而是像鲜花缀满修辞，在错落有致的河流中，委婉而有韵致地流动。
王聚敏先生评价乔先生的文字是“才子型文字”。几十年的辛勤耕耘，加上天生才华，炉火纯青，慢炖熬煮，呈上的一定是醇香厚重的美味佳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