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里做了一二十天的帮工,我开始觉察到,到椿屋来喝酒的客人,就没一个好东西。而在他们当中,我丈夫还算是比较和善一些的。不光只是店里的客人,我甚至觉得那些走在路上的人,在背地里都无一例外地背负着某种阴暗的罪行。衣着华丽、五十岁年纪的太太从后门跑进椿屋里卖酒,口口声声说一升三百块。因为这价格相对于市价要便宜一些,所以老板娘立刻便买了下来,最后发现酒里掺了水。就连那样气质不凡的太太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那么我这样的人,又怎可能活得一点亏心事都没有呢?难道说,这个人世间的道德,就不能像玩扑克牌一样,把负分全都集齐之后,就会一下子全都转变成正分吗?
太宰治《维庸之妻》
高詹灿、袁斌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