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怜的古典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辛弃疾
禁苑繁华,香风十里,户列珠玑,市盈罗绮。城市,将它所有的热闹富足都倾倒在这狭小的一隅,然后,将众多的目光引向这里,让他们留连忘返,盘桓不去。
灯光照耀得此地如同白昼,一个个粉色的、兴奋的脸孔就映照在光线中,亮着她们清晰可辨的睫毛,闪着她们莹莹生光的首饰,晃着她们精致华美的衣服,使她们沉醉于其中,浑然忘却了本应操持的安静与平和。她们看到了她们想看的,听到了她们想听的,也得到了她们想得的。这是她们到这儿的所有目的,她们的谈笑声与流泻的光线交相辉映,诠释着什么是真正的世俗的欢乐。

而你,往往在那时独自走来,有意地找一个僻静的角落,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灯光,照不到你。在灯光关照不到的地方,清冷而落寞的月光洒下来,只将你一个人照成一片素白,——在你的身上,月光找到了存在的理由。你默默地站在那儿,如同黑暗造就的一个幽灵。既然你来到这儿就是为了观看那个离你极为遥远的世界,这就决定了你的角色只能是一个看客,你自甘淡泊,别有怀抱。沉浸在自己营造的那个空间时间久了,你才注意到你自己才是那道街市上最美的风景。
但你也没有欣赏你自己,你只是看着月光下那个疏淡的身影,每一次回眸,它都让你心醉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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