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标题:好的生活状态:物质极简,精神丰盈
昨天我们讲到,主人公拉克鲁瓦以第一人称的口吻,主要向我们讲述了六个故事:
其中第一个故事是“我”在智利一位文学评论家费尔韦尔的庄园里,见到了著名诗人聂鲁达,受文学召唤,“我”也决定成为一名批评家和诗人,可这条路注定难走。
“我”将遇到什么事情呢?那个一再出现的“索尔德罗”意味着什么?谁的索尔德罗,哪个索尔德罗?
让我们带着疑问,一起走入今天的共读。
如今“我”快要死了,但还有很多话不吐不快。原本“我”内心很平静,但那些往事却骤然浮现出来。
“我”叫拉克鲁瓦,是智利人。如今,“我”已来到了生命最后的几个小时。
“我”是一个理性的人。十三岁时,“我”感受到了上帝的召唤,想要进神学院,却遭到了父亲的反对。
但一年以后,十四岁的“我”坚持进入了神学院,并在后来成为了一名神父。
也是在那时,“我”认识了费尔韦尔先生,一位著名的文学评论家。
第一次见到他时,“我”的灵魂深处有鸟儿在欢唱,新芽在绽放。
“我”很激动,因为我尊敬的费尔韦尔就在那里,他身材高挑,有一米八,但在“我”印象中,他几乎有两米高。
费尔韦尔带我去了他的藏书室,“我们”谈论书籍,谈论书籍的作者,他的表述是那样准确,他的语言就像一只手套,总是紧紧围绕着他的思想。
而“我”,则像一只天真的雏鸟,“我”告诉他:“我想要成为一名文学评论家。”
“我”想在他所开辟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阅读、随后用优美的散文语句大声抒发阅读心得,更加令人感到满足了。
的确,阅读是一件令人感到幸福的事情。阅读可以开阔视野,陶冶情操,可以把思想变大,把世界变小。这一点,相信真正热爱读书的人都会深有同感。
当费尔韦尔听到,“我”想要成为像他一样的文学评论家的时候,他笑了。
他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
这条路并不轻松,它并非开满了玫瑰花。在这个野蛮人的国度里,在这个庄园主掌控的国家里,文学是异数,人们对懂得阅读之士缺乏赞美。
是啊,在过分追求物质享受的世界里,追求精神世界的富足,显得是那样格格不入。
这句话其实反应着作者波拉尼奥本人的思想态度。昨天我们提到,皮诺切特政变后,智利推行集权统治,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文学的自由发展。
波拉尼奥推动了“现实以下主义”运动,反对官方文化,试图激发拉美年轻人对生活与文学的热爱。
所以这条路并不轻松,并非开满了鲜花,在这个集权统治的国家里,文学成为了异数。
我们回到小说,费尔韦尔有一个小葡萄庄园,产的酒还不错,他邀请“我”去他的庄园参观。
“我”对庄园展开了想象:在那里,文学真真切切是一条开满了玫瑰花的小路;在那里,对懂得阅读之士不会缺乏赞美;在那里,志趣凌驾于实际的需求和责任之上。
于是“我”抬起头,坚定地回答了好几次:“我会去的。”
约定的日子到了,“我”忐忑不安地从车站出发了。“我”至今记得一路上所望见的智利的原野,还有那些长着黑斑点的智利奶牛。
这一路的风景丰富、多变,时而振奋人心,时而又让人感到忧郁。
费尔韦尔派了一辆马车来接“我”,当“我”到达之后,“我”看到费尔韦尔和一位年轻人在对话,可能在讨论诗歌。
费尔韦尔时不时发出响亮的笑声,那位年轻的诗人,则保持着一抹细微的笑容。
“我”翻阅着几本古籍,在一堵墙的架子上堆放着智利诗坛和小说界最优秀、最杰出的作品,每一本都是由作者本人亲笔题词后献给费尔韦尔的,他们把他视为知己。
在“我”看来,费尔韦尔先生好像是一处河口三角洲,智利国内所有的文学船只都短期或是长期地汇聚在那里栖息。
而他的家,就是那个港湾。
“我”听到有人在露台上拖着脚步走路,出于好奇,“我”跟了出去。
天上没有云,月亮皎洁明亮,风把“我”的衣袍吹了起来。
在一尊雕像旁边,“我”看到了他。他背对着我,面向月亮,念念有词。
他是诗人聂鲁达!
聂鲁达
聂鲁达在那里,正对着月亮、大地、星辰在吟诵。“我”也在那里,睁着含泪的双眼注视着他。
尽管“我”无法听清他所说的内容,但还是为我国最崇高的诗人的言语魅力所深深折服。
接下来是晚宴了。聂鲁达和他的夫人,费尔韦尔和那位年轻诗人都在场,这时“我”才知道,原来那位年轻诗人是聂鲁达的弟子。
菜肴十分精美,饭后的休闲时光一直持续到深夜。人们喝酒,唱歌,跳舞,好不快活。
可能酒喝得太猛了,“我”有些难受,出去透透气。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回过头,来人是费尔韦尔。
费尔韦尔问:“你是否感到身体不适?”
“我”回答他:“没有,仅仅感到一阵转瞬即逝的焦虑罢了,我担心乡间清纯的空气终会逐渐蒸发掉。”
这句话其实也有隐喻,清纯的空气象征着对文学的热爱,拉克鲁瓦担心当下所感受的种种会被复杂的现实蒸发掉。
费尔韦尔笑了,问我:“对聂鲁达印象如何?”
“我”回答道:“他是最伟大的。”
随后,我们谈论起诗歌,费尔韦尔问我是否读过索尔德罗。
“哪个索尔德罗?”我问。
“那个行吟诗人。”费尔韦尔说,“哪个索尔德罗?他和博尼法西奥、罗马诺一起喝酒;哪个索尔德罗?他和贝伦格尔以及安茹王朝的卡洛一世一起骑过马;索尔德罗,他毫无恐惧,从不害怕,无所畏惧!”
他接着说道:“那个被但丁歌颂的索尔德罗,那个被庞德歌颂的索尔德罗,那个写了《教学的荣誉》的索尔德罗,那个写了《悼亡诗》的索尔德罗……”
“我”有些恍惚,直至听到聂鲁达声音的那一刻,才回过神来。
聂鲁达问费尔韦尔:“你们在讨论哪个索尔德罗?”
费尔韦尔笑起来,朝我看过来,眼神仿佛在说:如果想做诗人你就去做吧,但也得写写文学评论,多打听打听,多看点书,广加涉略。
费尔韦尔列举了《神曲》中关于索尔德罗的几行诗,聂鲁达则朗诵了《神曲》中其他几行诗句,然后二人拥抱起来,齐声朗诵诗句。
与此同时,“我”和聂鲁达的弟子一致断言:
聂鲁达是我国最优秀的诗人,费尔韦尔则是我国最优秀的文学评论家!
然后,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干杯。
“索尔德罗,哪个索尔德罗?”“我”结束了对庄园的第一次造访,可无论“我”去什么地方,这句话始终伴随着我。
或许,索尔德罗是谁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象征着文人的勇敢与无所畏惧,也使人在泥泞破碎的现实里看到精神乌托邦重建的希望。
“我”在这个文学世界里接受了洗礼,在那之后,每个失眠的夜晚,“我”都能看到费尔韦尔坐在一把扶手椅上,谈论着文学的不朽性;
看到一群志同道合的人跳着舞,喝着酒,谈论着诗歌。
那个时代最耀眼的文人、才华横溢的作家、青年黄金一代,几乎都深受聂鲁达的影响。
而此时,在“我”童年和青少年时代的回忆中,“我”看到了父亲对我的阻止。有个声音告诉“我”:“所有谈话,都是被禁止的。”
声音的主人是谁呢?“我”发现那是“我”自己的声音,是“超我”的声音,他就像一位有着钢铁般意志的飞行员,为“我”的幻想引航。
“我”决定为自己的文学评论作品起一个笔名,然后用真实姓名发表“我”的诗歌。于是“我”用了“H·伊瓦卡切”这个笔名。
渐渐地,H·伊瓦卡切比拉克鲁瓦更出名了,这一点令我感到惊奇。
但拉克鲁瓦(诗歌)是在为未来酝酿一部满怀野心和抱负的诗歌创作,这一著作只有在岁月的沉淀中才能逐渐实现。
而H·伊瓦卡切(文学评论)所做的则是阅读并大声解释、评论一些读物,诠释我国文学,用理性的方式给人们带来启蒙,但文章笔调温和隐忍,就像死亡的海岸线上一座灯光微弱的灯塔。
今天的共读到这里就结束了。《智利之夜》文笔流畅,如泉水喷涌,但同时也多少显得艰涩难懂。
很多隐喻、很多一时看不明白的伏笔,在未来几天的共读中,让我们一一了解。
领读人:三尺晴,一个阳光明媚默默码字的奇女子
本周我们共读的是: 智利作家罗贝托·波拉尼奥的作品《智利之夜》。 📖
文中说到“阅读可以开阔视野,陶冶情操,可以把思想变大,把世界变小”。你最近是否也有遇到让你印象深刻的一本书呢?
欢迎在留言区和大家分享你的想法吧~
精彩点评:
1,解读:波拉尼奥《智利之夜》第二章,第一人称讲述了将死之人的临终自白;叙述者,拉克鲁瓦兼三种不同身份神父、诗人、文学评论家。然而立志文学创作并不代表真正明白文学的意义~在文学评论家费尔韦尔的庄园里,仰望诗人聂鲁达的背影,~终于明白坚持理想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在过分追求物质享受的世界里,追求精神世界的富足,显得那样格格不入。也许不知道身在梦中,反而自然地接受这一切。
2,时代的焦虑,所有谈话都是被禁止的,
自我的焦虑,乡间清纯的空气终会逐渐蒸发掉
钢铁的意志,面向月亮,文学的不朽,希望的力量,带来的勇气与无所畏惧,让思想变大,世界变小,什么都是转瞬即逝又是一眼万年 时隔多年,平静的心还是被倾注了往事。但现在已是better now。无限的未知,悲喜交加。
3,拉克鲁瓦说:当费尔韦尔听到,“我”想要成为像他一样的文学评论家的时候,他笑了。
他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这条路并不轻松,它并非开满了玫瑰花。在这个野蛮人的国度里,在这个庄园主掌控的国家里,文学是异数,人们对懂得阅读之士缺乏赞美。
是啊,在过分追求物质享受的世界里,追求精神世界的富足,显得是那样格格不入。
《智利之夜》文笔流畅,如泉水喷涌,但同时也多少显得艰涩难懂。期待明天的精彩解读🌹🌹🌹
4,今天的共读,讲的是智利人拉克鲁瓦,在生命最后的几个小时,以第一人称“我”叙述骤然出现的不吐不快的往事。
重点回顾了“我”是如何认识著名的文学评论家费尔韦尔先生,并受文学召唤,也想成为文学评论家的,而费尔韦尔告诉我这条路并不轻松,它与过分追求物质享受的世界格格不入。
在费尔韦尔庄园,“我”见到了诗人聂鲁达和他的弟子。我们谈起诗歌,费尔韦尔问我是否读过索尔德罗。“哪个索尔德罗?”我问。“那个行吟诗人。“
“我”对索尔德罗有些恍惚。费尔韦尔列举了《神曲》中关于索尔德罗的几行诗,聂鲁达朗诵了《神曲》中其他几行诗句,然后二人拥抱,齐声朗诵诗句。“我”和聂鲁达的弟子一致断言:聂鲁达是我国最优秀的诗人,费尔韦尔则是我国最优秀的文学评论家!
“我”结束了对庄园的第一次造访,索尔德罗是谁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象征着文人的勇敢与无所畏惧,也使人在泥泞破碎的现实里看到精神乌托邦重建的希望。
“超我”的声音像一位有着钢铁般意志的飞行员,为“我”的幻想引航。“我”决定用“H·伊瓦卡切”作为文学评论作品的笔名,用真实姓名发表“我”的诗歌。
渐渐地,H·伊瓦卡切比拉克鲁瓦更出名了,但拉克鲁瓦(诗歌)是在为未来酝酿一部满怀野心和抱负的诗歌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