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构》马原
- 不是有个哲人说过,“人到无聊比什么都可怕”吗?我被禁囿了两天以至如此,那么另外一些禁囿在此终年的人,他们的生活也许仅用无聊就不够了。
《我在哪里活着》史铁生 陈村
- “文化大革命”时的一个事特逗,一个人看禁书,被领导抓住了,说你怎么看黄书啊?这人回答得好,你天天晚上跟你老婆干黄事。
- 我觉得人最终也就是对生命获得一种镇定感,获得一种任劳任怨的感觉。
- 我现在很少哈哈大笑,听到特别好笑很幽默的段子的时候,也笑,但那种笑也是短暂的,不能做到忘我地笑。那种笑已经死去了,那种纯真死去了,那种不相信死去了。
- 在性最敞开的地方,也是性最无趣的地方。
《缺水使我们变成了沙一样的叶子》贾平凹
- 她这一阵在干什么呢?我曾经对她问过:记着,每天一早醒来你若想一个人的时候,那就说明你在爱上了那个人,你说说,你醒来第一个人想到过谁?她说,想的是我呀!她总是这么气我,我就认真地对她说:你再记着,当你什么时候想到了我,那就是我正在想你!—-那么,现在,是一点半,她在想我了。
- 他严肃起来,问:你们有过那个吗?我说这怎么可能有?即便我有这种想法,她也是不肯的,她模样是极现代的,在这方面却保守得了得,她说她不能背叛丈夫,我们只做精神上的朋友。小路说,把精神交给你了比把肉体交给你更背叛了她的丈夫。我想了想,这话是对的。
《曼哈顿随笔》刘索拉
- 街上走的净是披头散发的男女艺术家,夜生活比西村热闹得多。到了晚上人和狗都在街上整夜寻配偶。人们眼睛里发着亮,随时期待着什么新刺激出现。
- 那些竞争、拼搏、自我完善、生命价值之类的追求多了,活着反而变成第二位。
《我已是狼外婆》舒婷 陈村
- 我不喜欢现在的生活方式,我喜欢写《红楼梦》这种,写个东西,“披阅十载,增删五次”。写一部什么东西,把它把玩来把玩去,弄到好了,现在不是有互联网嘛,朝网上一贴。也不让你们三审,你们编辑还想来看我稿子,我才不给你们看,贴了就拉倒,谁爱看谁看。
《美丽缘起》张贤亮
- 最常见的娱乐是谈性交、性骚扰和打扑克。每个人都有夜间的故事,聊起来不仅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还带露骨的表演。我不由得暗笑,“学习会”上与会后的反差和背离,达到了登峰造极的荒诞和无稽。那年我刚过三十二岁,但还是一个处男,我却在这时获得了丰富的性知识。我才知道,那事不止在床上,男女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都可以交媾,而且交媾的姿势千奇百怪,交媾时发出的声音和话语无比丰富,没有一个作家能想象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