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听着《春よ、来い》,然而春天忽然真的来了。
“猝不及防的春,彻底撕碎了贪恋旧日者自欺欺人的最后伪装。”我忽然想。
北上或许片刻又回到了寒风肆虐与温暖共存的过去里,然而几日不过是一瞬,回过神的时候竟然在南方已经过了几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羽绒服是真的热了。
再过不了几天,樱花也该落了。南京的春总是短的,说不定在习惯了春天之前,灼热的夏日就烤着人了。
没有人不喜欢春天吧,我想。我也很喜欢,就算对春天的种种有点过敏。
日子稍微暖和起来,就有海棠遍地。然后樱绽,桃开,最后万紫千红你开了我落。
这样的春无妨用言语确切形容,自然是美得不可收拾的。然而一个停滞不前的人自然是不喜欢任何新的一天的。
所以欣赏完了春日的美,它却毫不留情地说:“醒醒吧,我之后便是夏,夏之后便是秋,你就要毕业一年,赋闲两年啦!”
我说;“一年两年又如何。自有人挂念着我。我身是自由的,一动念头亦可去千里外的地方。无论是东南西,还是北。”
樱花不会说话,就在微风中颤动着,露出丝丝缕缕的夕阳。它自然不懂这些,甚至不知道几天后它就要从这个世界离去。
“夢よ 浅き夢よ 私はここにいます 君を想いながら,ひとり歩いています”歌里是这么唱的。
难不成还有别的办法不成?我忽然想起另一句歌词“幸せになる 道には二つある もう一つは願いなんか捨ててしまうこと”。然后想起这首歌的结尾,小林幸子倾尽技巧,凄苦地唱出那一句“幸せになりたいね。”
纵然纵使再想,物质也不是随人的意志转移的。
门前的桃树已经满开,而插下最开始的桃枝的那户人家已经搬走了。它已经从一根纤弱的枝条长成了大树,再也不需要老爷爷细心的关照了。
还不如忘了那些有的没的。“夢”醒与不醒也无分别,装作也好,真心也罢,轻声呼喊:
春よ、来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