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年生的金智英》笔记

“亲家公,恕我冒昧,有句话我还是不吐不快:只有你们家人团聚很重要吗?我们也是除了过节以外,没有别的机会可以聚在一起好好看看三个孩子。最近年轻人不都是这样吗?既然你们的女儿可以回娘家,那也应该让我们的女儿回来才对吧!”

直到那时,母亲与阿姨才真正意识到,原来在以家人为名的范围内,机会永远轮不到她们。

原来母亲对自己的人生、对自己因为育儿而放弃梦想感到遗憾。一时间,金智英觉得自己宛如一块体积虽小却奇重无比的石头,紧紧地压住母亲的裙角,使她无法继续向前。

最不值得信任的人就是远房亲戚,我可不想最后搞得人财两失。

她就是在这样的教育下长大的——女孩子凡事要小心,穿着要保守,行为要检点,危险的时间、危险的人要自己懂得避开,否则问题出在不懂得避开的人身上。

但是金智英那天回到家以后,反而被父亲严厉地斥责了一顿,为什么偏要去那么远的补习班补习,为什么要跟陌生人说话,为什么裙子那么短……金智英就是在这样的教育下长大的——女孩子凡事要小心,穿着要保守,行为要检点,危险的时间、危险的人要自己懂得避开,否则问题出在不懂得避开的人身上。

金恩英和金智英姐妹俩,从小到大从未听人说过要她们找个好老公、嫁进好人家、当个好妈妈、会做饭这些话,当然,她们也的确从小做过很多家务,但那只是单纯帮父母分担家务而已,她们认为这是身为儿女本来就应该做的,并非因为自己是女孩才要学做这些。

当初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后悔与埋怨日渐加深,最终,那份心理伤痛也搞砸了家人之间的关系。

金智英的父母虽然不常对彼此表达爱意,但每年一定会两个人单独出国,也经常深夜出门看午夜场电影,或者小酌几杯再回家。

你在看电影时也不会对我解说每一句台词、每一个场景,不是吗?在比赛过程中一直不断对女生讲解的那种男生,该怎么说呢,感觉有点显摆,不知道到底是来看球赛的还是来炫耀自己很懂比赛规则的,总之,我不是很认同就是了。

“你要我说几次才明白呢?女生不能当社长,这职位对你们来说太辛苦了。你们只要乖乖地待在这个社团,对我们来说就是莫大的力量。”

“原来在日常生活中说话正常、行为端正的男子,也会在背后诋毁自己心仪的女性……原来我只是个被人嚼过的口香糖。”

将来一定要少点难过,少点痛苦,少点疲累,不再忍气吞声,要勇敢地为自己发声。

金智英感觉自己仿佛站在迷宫的中央,一直以来明明都脚踏实地地找寻出口,今天却有人突然告诉她,其实打从一开始这个迷宫就没有设置出口,与其茫然地杵在原地,不如加倍努力,就算钻墙也要杀出一条血路。企业家的目标是赚取更多利润,所以也无法责怪想要以最小投资创造最大利益的社长。但是只看眼前的投资回报率,真的公平吗?如此不公的社会最终还会剩下什么呢?在职场上幸存的这些人真的幸福吗?

原来那些无心的举动可以让人做出各种解读,她当下备感压力。

这个社会看似改变了很多,可是仔细窥探内部细则和约定俗成,便会发现其实还是固守着旧习,所以就结果而论,应该说这个社会根本没有改变。

究竟是法律和制度改变人的价值观,还是人的价值观会牵引着法律和制度改变。

当然,金智英一定会负责任地尽可能把孩子养好,但她实在不喜欢听到有人说她伟大或了不起,因为一旦挂上那样的头衔,似乎就会变得连叫苦都不应该。

既然他们都有父母妻儿,就更不应该做那种事情,而不是可以因此得到原谅。

讽刺的是,当加害者在担心自己很可能会有一些鸡毛蒜皮的损失时,受害者则必须做好很可能会失去一切的心理准备。

自从义务教育开始实施,大家对年轻妈妈形成了刻板印象,认为她们都把孩子送去幼儿园,自己去喝下午茶、做指甲、逛商场。然而,如今在韩国真正拥有那样雄厚财力的三十几岁的女性真的不多,只占极少数,多数还是领着最低薪资在餐厅、咖啡厅里端盘子、送餐点,帮别人做指甲,在百货公司里销售商品。自从有了女儿,金智英每次看见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性,就会好奇对方是否有小孩、小孩多大了、小孩托谁照顾等。经济不景气,高物价,恶劣的职场环境……其实人生中的各种苦难,谁都会面临,无关性别,只是许多人不愿承认这点。

人不可能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金智英突然觉得生完小孩以后,好像连兴趣和才能都被局限了。令她感到满心期待的事情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疲惫的无力感。

所以不论是多么有能力,表现多么优秀,只要解决不了育儿问题,女职员都免不了会带来这些困扰。我暗暗决定,下一个人一定要找未婚单身的才行。

由衷期盼世上每一个女儿,都可以怀抱更远大、更无限的梦想。

一般说来,小说中的主角往往很独特,独特的主角究竟能活出多么具有说服力的人生,甚至会左右一本小说的精彩程度;但是这本《82年生的金智英》里的主角,极其平凡又似曾相识,一点也不奇特。由此可见,追求普遍性而非特殊性,正是这本小说最特殊之处。金智英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名字,相信每个人周围一定都有个名叫金智英的朋友。统计调查显示,一九八二年出生的女性当中,最常见的名字也的确是“金智英”。一九八二年生,正值三十多岁的年纪,而这本书的书名,恰好充分浓缩了这本小说的目的——刻画当今女性的普遍人生。

每个人都要找出“自我”,但最终发现这并不容易。因为“自我”的形成来自发掘自己和他人之间的差异,但是足以构成“自我”的差异性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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