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均分》笔记(一)

回首向来萧瑟处,端的是也无风雨也无晴,努力的,不过是别把平凡的人生活成平庸的人生。

世上的天才能有几个?我们大多是女娲抟土造人疲惫时随手甩出的泥点子吧?但落地为人,只要更多地投入自己的生命里,那些被精心创造出来的和那些被随手甩出的,都一样,都同样拥有给自己做主的权利。

在人生的赛场上、职业的赛场上,想不甘人后,也只有努力地去试每一个选项,在每一个选项上都能及格,在及格之上再努力,也许就能再站上一级台阶。一项一项,才能给自己拿到一个高一点的平均分。

脱离这个工作状态,我会马上回归人群,躲在人后,不被瞩目的状态才让我觉得更安全。

为了过关,在纸上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可在内心深处,我始终觉得我们没错,对奥运会的关注难道不是比一两节课更重要的教育吗?它可以让我们看得更远,想得更深,关心的范围更广而不仅仅着眼于书本。当我为奥运欢呼喝彩的时候,我可是在领略全人类的宝贵精神啊。

那时候我便隐隐觉得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也会有很多毛病,被夸奖多了难免骄矜,被纵容惯了难免自私,被期望高了难免失意。幸好,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还有如许斑斑劣迹,它们平衡了我的成长,没让我变成自己不喜欢的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我努力地回想着四年的校园生活,试图给自己理出一条完整的大学轨迹,但到底力有不逮,只余一些断章存于记忆中。但也正是这些断章,让我越发清晰地确认,广院于我,纵非刻骨铭心,终有血肉关联。

据说,人老了的标志之一就是喜欢回忆,而且以前的事情比眼前的事情记得更清楚。

我问过自己,这是为什么?也许因为,在那一次次的煎熬和崩溃中,我至少还在努力,至少没有真的放弃。

一切的未知,一切的不可能,都尽可以去试一下。

广院的起哄就是早期的弹幕,而且比弹幕更直接地对准表演者。

乐之者甘之如饴,恶之者退避三舍。

有四种人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一是一起扛过枪的,二是一起下过乡的,三是一起负过伤的,四是一起同过窗的。

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时刻,好像格外愿意在有悲剧意味的诗词里去享受一点痛苦,可能一个人在日常生活中没有切身之痛的时候,觉得在文学作品中找一点苦楚挺有境界的吧。

学校课本里教的大多数是阳光灿烂的情怀,他内心复杂想法的产生是看杂书的结果。

该你做的功课提前做也是做,拖到最后做也是做;该你做的事,随手做也是做,集中到最后花费大量时间、精力、气急败坏地做也是做。随时看一眼功课就不用到期末考试时挑灯夜战了,随手把东西整理好就不用为找个小东西翻箱倒柜了,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合理的话,你就很主动,很少惊慌失措,其实这才是最省力气的办法。

康辉身上最优秀的地方之一,就在于他有好习惯,一个人所有的言行都是由习惯支配的,正是这些习惯让我们觉得他这个人特别踏实、从容。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无欲则刚,无招胜有招。

文学和电影是最接近心灵的东西。

人的一生注定要受很多苦,但我们必须寻找快乐,哪怕只是电光火石,因为快乐是照在沉沉大地上的寥落的星辰……

认识康辉13年了,了解越多,越觉得他就像21℃的气温,不多不少,刚刚好。这样的人做新闻节目,不温不火,刚刚好。这样的人做朋友,不冷不热,刚刚好。

我懂得了职业尊严和机会不是谁赐予的,要靠自己一天天一次次工作的高质量完成累积,只有自己才能成全自己。

还是那句话,工作了十几年,我已慢慢学会了不着急,如果必须“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那也许正是“天将降大任”的预示。

登上这个平台,并不意味着就已属于这个平台,也不意味着就已在这个平台站稳,更多的挑战还在未来。

《新闻联播》在40年的发展历程中形成了职业的“金标准”,也已成为电视行业最高、最严、最有效的编播标准,“万无一失”在这里不是愿望,而是要求。

工作中能战胜疲劳、最最提神醒脑的不是咖啡、红牛,而是反复默念的一句话:“我在岗位上。”

紧张来自杂念,杂念来自忽略了这个职业的根本——传达信息。

《新闻联播》在努力改变正襟危坐的播报方式,在体现权威性的同时更多了亲切感。

中国经济是一片大海,而不是一个小池塘;狂风骤雨可以掀翻小池塘,但不能掀翻大海;经历了无数次狂风骤雨,大海依旧在那儿!

2019年7月25日,联播刊播国际锐评《究竟谁在全球到处欺侮恫吓他人?》,7月26日刊播国际锐评《美国是全球合作发展的绊脚石》,这两次主播还是我,瞬间,锐评中“美国的观点荒唐得令人喷饭”“满嘴跑火车”“怨妇心态”等再上热搜,再次引爆舆论场。网友热议:“从今天起预定联播热搜”“跟着《新闻联播》学说话”“联播金句不断,中国语言博大精深”,这也再次证明了主流媒体有棱角、有锐度的表达,说出的是人民心声,道出的是国家立场!

最初的紧张是因为陌生,如今的紧张是因为熟悉,越来越了解它,也就越来越想呵护它。

字字千钧、秒秒政治、天天考试。

这一年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大开大合,印刻了这个国家,辉映了这个民族。

多么熟悉的词啊,“众志成城”,这会是2008年的年度词汇吗?年初抗冰雪,不久前护圣火,到如今,大震面前,中国人选择的都是:众志成城。

“当13亿人的泪水流在一起时,我们这个民族就有了希望!当13亿人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什么可以打垮我们!”

因为我相当清楚地意识到,灾难的突然降临反而使中国人更加团结在一起,每个人的精神都得到了一次空前的洗礼。如果说灾难还有什么正面意义的话,恐怕就在于此。

这些年里,我们的灾后重建,建了更多“震不垮”的校舍,是否也建了更多“震不垮”的心灵?如果我们做到了,那么在未来,再回想此前所有悲情的泪水,就不会让它显得廉价。

祭,不仅仅是沉思过往,更应“知来者之可追”。唯愿,悠悠汶川,浴火重生。巍巍中华,凤凰涅。

现代奥林匹克之父顾拜旦曾说过,奥运会要体现两种境界:美与尊严。这是现代奥运会所有华丽背后最核心的东西,我们需要看到的、应该看到的还是人。成功是美,失败也可以是美,只要赋予了尊严。

为什么在奥运会上,每当看到那些来自伊拉克、阿富汗、索马里等战火频仍的国家的运动员,我们都会那么由衷地鼓掌、喝彩、欢笑、流泪?因为他们告诉我们,人类,永远对美好怀有希望。当那些所谓“敌对”国家的运动员在赛场上拥抱时,等于向全世界大声宣告:我们总有一种方式可以超越国家、种族、政治、仇恨,那就是奥林匹克,它播种的是美与尊严。

当我们习惯性地用怜悯、同情的眼光去看待这些有残障的朋友时,或许根本不知道他们在用什么样的眼光看我们、看世界,我们的眼睛或许远不如他们更清澈。

要是没有了残疾,健全会否因其司空见惯而变得腻烦和乏味呢?我常梦想着在人间彻底消灭残疾,但可以相信,那时将由患病者代替残疾人去承担同样的苦难。

此刻,眼前监视器里流动着的,是世博园最后的人潮;耳机里回荡着的,是最中国也最世界的《茉莉花》的旋律;回头,落地玻璃窗外透进来的,是愈浓的夜色;蓦地,心头涌起的,是刚刚连线时同事杜宁在浦江航船上掩饰不住的哽咽。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当我们记录今天的时候,如果还能着眼于明天,那么今天的记录也就绝不只是记录了。

世博会是一个梦,但这个梦绝不虚幻,因为那184天,就是未来投射在今天的影子,也是今天投向未来的一道光。

航天人从不说“我如何”,他们会让你知道团队有多重要。做这一行的,几乎个个是精英,大概也都听过“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的名言,但他们更懂得“元帅做好元帅的事、士兵做好士兵的事”的重要性。也许明天的岗位不同了,但今天的岗位要求怎样做,我就应该怎样做。一个团队,只有各司其职,才是有战斗力的。

航天人从不说“照样来”,他们会让你知道。大家都听过航天系统“归零”的传统吧?每次任务完成,无论干得多漂亮,到下一个任务,一切归零,谁也别吃老本。这个归零,不是简单的从头再来,而是技术上的不断积累和心态上的决不放松。

70年,一个国家如同一个人,历史可以写下厚厚的一本,也可以一笔带过,那要看到底留下了什么,又给未来准备了什么。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历史,无疑是可以运笔千钧、大书特书的。书写历史的,是每一个中国人。作为媒体人,我们更是那个执笔者。

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于“国家”“民族”这些字眼会有更多的感喟,对于“国庆”这样的特别时刻也会有更多的期盼。那是一种无需动员的凝聚,那是一个最好的回望与展望的平台。

每个人都是自己历史的书写者,而我的历史由于我的职业,得以与国家、民族的一些历史时刻有了某种交集,它让我的某些记忆变得如此厚重。

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是人类的一个终极问题。自有人类的记忆开始,对此的追问就从未停止,尽管至今没有一个令全人类信服的答案,但不妨碍一代代地问下去。而寻找答案的重要途径之一,便是向历史深处探望,一重重地累积人类对这个问题的解题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每一个民族都会对先辈产生一种历史敬畏,因为每一个民族都曾以伟大的创造在丰富着人类的历史,每一个民族都在历史中建立起一步步接近于回答那个人类终极问题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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