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裱画 谈的是人生
——读《漂泊卷》刘墉 著
文/劳尔的有书共鸣
题 记
这世上许多看来不值得的事,实际不担不会落空,而且是必要的,必须有少数人牺牲,才能有多数人被唤醒。
刘墉从小就和旧书店有缘。上元春那间旧书店,有零花钱就跑那去了,便宜固然是原因,但更多的乐趣就是能淘到各种故事,可惜,这家旧书店早已不复存在了。
我并不是刘墉的粉丝,但不知道为什么,家里有好几本他的书,都是旧书店里买的。畅销书大师和鸡汤大师的头衔我也没怎留意,可能觉得,刘墉的文字通俗易懂,读着不辛苦,见到就拿走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容易”的缘故,看过也没留下什么印象。这回又是随便翻翻,打发时光的心态,没想到被《水云斋》里的裱画王师傅给震撼了。
王师傅江苏人,四十岁离开家乡前已有三家大规模的裱画店。“两个肩膀扛个脑袋”地来到台湾,重新挂起水云斋的老招牌。“只要有墙的地方,我就能裱画,只要有画家的地方,我就饿不死。”
王师傅还有硬脾气,“劣画不接,假画不裱”。
“画家有所谓劣纸不收,金石家有所谓劣石不应,我裱画家当然也可以劣画不裱啊!那些粗俗的作品,不但可能因为胭脂太多,掉色,而弄脏了我的刷子,看久了会伤害我的裱品,挂在墙上还可能带坏那些好画呢,至遇见假画不裱,是不愿坏了我水云斋的老招牌,和我王师傅的气节”。
“那些造假的人,自己有名有姓,却偏偏要偷别人的名字来用,如果他画的功夫差,是有损预报别人,如果他画的功夫好,而不题自己的名字,是有失于他自己,这种帮他损人不利己的事,我怎么能做呢?”
“没人上门,我就不裱,我糊我的书。”
“裱画就像看病,庸医会医死人,坏的裱工会毁了画,人死不能复生,画坏也难以挽救。裱画必须心中爱慕,手底才有奇巧,如果心里对画毫无情感,只为钱裱装,如何裱得好?又如何能不见利忘义而胡裱,乱裱呢?”
“画是千秋事业,不仅画给当代人看,更得考虑到身后。”
王师傅晚年双目失明,却被日本人请去了日本,当大师傅敬着,收了日本徒弟,并在日本辞世,也算是善终,日本人对艺术的尊重是我们这边不能比较的,王师傅从苏州到台湾再到日本,总算是下了些什么,比如刘墉写的这个故事,刘墉现在打理的“水云斋”。
“这世上许多看来不值得的事,实际不担不会落空,而且是必要的,必须有少数人牺牲,才能有多数人被唤醒。”
这是刘墉笔下的王师傅,也是他的画画启蒙老师。说的是裱画,谈的是人生。
刘墉童年丧父,少年时一场大火烧没了家,母子相依,后又因肺病休学,到今天的画家畅销作家,社会活动家,容易么?一切都不容易,文字写得那么容易,还不是为了迁就读者,第一部来稿是遭出版社退稿,自费出版,哪知卖了个满堂红,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我手上这几本刘墉的图书都是接力出版社的版本,买下时只因为实在没有啥想买的,刘墉好歹也是革命名家。现在,我感谢把图书转卖给旧书店的原主人,想必他或她就是刘墉的铁粉,只是长大了,才放下。看刘墉的微博,评论里很多网友留言都是,我是看你的书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