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周作人《知堂文集》 :偷得浮生半日闲

偷得浮生半日闲

——读周作人《知堂文集》

文/苏醒(21天共读群)

题 记

仁义理智信与自由民主爱情齐飞,各种思想的碰撞、厮杀、融合,形成他们独特的中西合璧的观念。时势造就他们学贯中西,博古通今。

这确实是一本闲适的书,读来轻松、愉悦。一杯咖啡,隔着阳台的玻璃,阳光散漫地洒在书上,满足了我想拥有一个理想的下午的愿望。

年少时对周作人很有偏见,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说他是汉奸。那时蒙昧无知的我一听到汉奸这词就联想到电视电影中勾结日本人残害同胞的恶棍,对他的书避而不见。后来是他的亲兄弟打破了这偏见。有人问鲁迅,中国当代杂文谁写得最好,鲁迅的排名是:周作人、林语堂、周树人。

周作人的文章清淡,像谁呢?说像《阅微草堂笔记》吧,下笔没那么诡异,他写的都是人世间平平常常的事。即便写死亡写鬼神,他也没有异军突起,独树一帜的心,闲聊似的轻松道来,没有大道理,读来处处是让人会心一笑的小领悟。似乎又有点像《闲情偶记》的文风,却又没那么风光旖旎。然而他的文章中有浓浓的古风,或许是他幼时读经的缘故。他自己说读过的经史子集几乎都忘光了,可那些未尝不是变作他的血肉,融入他的灵魂。下笔时,各种思想交汇融合,古今中外,变作他自己的。也许正因他不刻意求变,不刻意求新,才成就自己的独特文风。

这本集子里的文章基本都写在一九二几年至三几年之间。民国是离我们最近的乱世,峰火连三月,大江南北摆不稳一张书桌。然而国家不幸诗家幸,民国同样是大师辈出的年代。剪辫子的,搞革命的,政治运动,文化运动,学生游行,大街上每天上演着一出出戏剧。

中国这个沉睡的巨狮刚睡醒却满身伤痕,外侵内患,大厦将倾。形势所迫,情势所逼,这批原本在自家书房安读圣贤书的富贵子弟,或下西洋或走东洋,学时代之思想,寻救国之门路。仁义理智信与自由民主爱情齐飞,各种思想的碰撞、厮杀、融合,形成他们独特的中西合璧的观念。时势造就他们学贯中西,博古通今。

看看周作人那一代,再看看如今的中国人,我们是可怜的。我们所学,西多过中,因我们血液中已断了文言和白话的纽带。他们少年时所学经史子集,已然成为大多数中国人看不懂的天书。但同时我们又是幸运的,乱世是贫寒子弟难以接触到光明的时代。若生在民国,以我的家世,又岂有在此闲看周作人的时光?可能终生目不识丁,在黑暗中艰难前行呢。

如今,这断裂了的纽带还有无修复的可能?或许,我也应该读读经史子集,毕竟那是老祖宗留下的宝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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