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崛起,在管理上面做了哪些改变?

小学的时候,我们学过一篇课文《西门豹治邺》,讲述了西门豹禁止河伯娶媳的恶俗。那个时候,特别佩服西门豹的智慧。现在,我想换一个角度分享一下,我对这个故事更深的思考。

西门豹处于战国初年,礼没有完全崩,乐没有完全坏。他跟李克一样属于典型大法家人物。有个例子可以很好地说明,什么是法家的管理风格?西门豹为了识别哪些人老实,哪些人狡猾?谎称自己丢了东西,安排俩拨人去寻找。东西没有丢,你当然找不到。有一拨人如实禀报,没有找到,另外一拨人却把东西带回来了。

为什么司马光不写西门豹?原因就在这里,西门豹是典型的法家人物。

在西门豹之前,周天子还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用敬神祭祖的信仰管理人们。随着礼崩乐坏越来越明显,河伯娶媳从信仰,变成了捞钱的工具。于是,法家代表人物西门豹,撕下了儒家温情脉脉的面纱。对于河伯娶媳,采取了法家的雷霆手段,三下五除二破除了所谓的封建迷信。

在破除迷信的同时,统治者也失去了利用信仰管理人们的这个工具。怎么办呢?法家严刑峻法的思想开始成为历史的潮流。

司马光对严刑峻法的管理方式是持反对意见的。他认为管理有三种方式。分别是任德、任察、任刑。我们翻译一下,任德就是以德治国,这个德不是道德的德,而是凝聚力的意思,用孟子的话,就是人和。

这个道理在小社会里,尤其是以血缘关系为纽带建立的宗法社会里,确实可以成立。随着社会规模的变大,人口流动性变强,这个管理方法一定会被现实打得头破血流。

任察的意思,管理者明察秋毫。对于人和事都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断。古代的胥吏出于各种原因,一方面是上级的压力,另一方面又要承受来自民间的不满。再加上他们文化水平低,很难获得晋升的机会,也得不到任何荣誉。他们算来算去,努力工作不划算,清廉也不划算,最后发现偷奸耍滑最划算。如果管理者没有明察秋毫的能力,地方官很难做好。

但是明察秋毫对于管理者要求很高,无论是精力还是能力都要求极高。属于典型的人治,非常依靠管理者的个人能力。

对于法家来说,以德治国和明察秋毫的方式,都过于迂腐,效率不高,不可取。最可取,也是最高效的做法就是以法治国。也就是任刑,对人们使用严刑峻法的手段。

李克和西门豹开创了严刑峻法的先河。为朱元璋的暴力统治,提供了足够的素材。先说,连罪制度。周朝以礼治天下,在礼崩乐坏之前,连罪制度完全不能想象。礼崩乐坏之后,不怕死的人越来越多,不怕死的人成功的机会也更多。

有什么东西比死更可怕呢?株连亲属。如果这个也不怕,没关系,那就株连全族。一人造反,全族被灭。对于任何一位族人来说,都有足够强烈的动力监督你是否有造反的迹象?李克通过连罪制度,开启了严刑峻法的先河。

这个制度当然很野蛮,但是,这个制度却废除不了。即便是非常开明的宋朝,都没有办法禁止这个制度。因为连罪制度对于预防犯罪实在是太管用了,是统治阶层的利刃。

这把利刃后来又被应用在军队。在礼崩乐坏之前,打仗是贵族的专属,大家一起战死,是为了捍卫属于贵族的荣誉和道德。

礼崩乐坏之后,大量的农民加入了战斗,农民没有所谓的荣誉感和道德感。如何提高他们的战斗力呢?连罪。当你战友死掉之后,如果你们能取敌方士兵的首级,你才可以免死。战友之间生死与共的感情,变得非常非常现实。

除了野蛮的连罪制度,李克还发明了另外一个不可思议的的刑法。射箭比武,决定官司胜负。是不是让人哭笑不得。作为地方官的李克,根本不用明察秋毫,判断谁对谁错。他只需要看射箭的结果,就知道这个官司判谁赢。典型的法家做派。

从任德到任察,最后到任罚。魏国终于探索了一条管理国家的成功之路。这条成功之路,后来被商鞅演绎得出神入化,最终一统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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