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堇
迟子建自称注入思考最多的中篇作品《晚安玫瑰》果然厚重。阅读它,好比剥洋葱,爱与恨、罪与罚、灵魂在欲望中挣扎等等深刻的内核,一层又一层的展示出来。
小说的故事背景是迟子建生活的哈尔滨。80多岁的犹太后裔吉莲娜和刚走向职场的屌丝女青年赵小娥,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她们的爱情都没有开花,如果说吉莲娜的爱情还算凄美的话,赵小娥的三段爱情差不多就是凄凉——不过小说的主旨不在这里。
父亲这一角色在这两个女人的生活历程中留下了巨大的创伤。吉莲娜的继父把她献给日本人占有,赵小娥的父亲则是强奸了自己母亲的罪犯。复仇之火在两个女人的心间熊熊燃烧,吉莲娜巧妙地用砒霜毒死了自己的继父,赵小娥百折不挠地找到了生父并将其生生逼死。成功报仇的赵小娥以为会获得内心解放,“其实不然,我寝食难安,精神恍惚”。
相比赵小娥逼死生父之后内心的煎熬,小说中的吉莲娜似乎淡定了许多。或许因为吉莲娜是犹太教徒,可以在神面前忏悔?“一个人不懂得忏悔,就看不到另一个世界的曙光”,小说为赵小娥设计的结尾是在犹太会堂疯掉了,走出精神病院后开始用笔回忆过往,时间对于她而言“已是干涸的河流,失去意义了。”
小说主人公的灵魂左冲又突寻找栖息之处,这是我阅读《晚安玫瑰》最大的感受。想起了方方的《涂自强的个人悲伤》,其中涂自强的母亲,也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涂自强在生命弥留之际为母亲寻找的归宿正是寺院。是巧合,还是两位实力派女作家不约而同寻找到出路之一?
这是一个饶有意味的话题,多说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