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在此告别吧,”奥尔迦•安德烈耶夫娜说,“我不再往下走了。”
库兹明望了她一眼。头巾底下望着他的是一双惶惑不安、神色严峻的眼睛。难道就在现在,此时此刻,在她和他的生活中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变成一种令人神往的回忆?
奥尔迦•安德烈耶夫娜向库兹明伸过手去。库兹明吻了吻那只手,闻到了那同一种香水淡淡的清香,就是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他在黑魆魆的房间里第一次闻到的那种清香。
待他抬起头来,奥尔迦•安德烈耶夫娜说了句话,但声音是那么轻,所以库兹明听不清楚。他依稀觉得她只说了一个词“枉然……”也许她还说了什么话,但是轮船从河上喊叫起来,仿佛在抱怨烟雨霏霏的黎明和自己在大雨和雾中的漂泊生涯。
К. Г. 帕乌斯托夫斯基《烟雨霏霏的黎明》
沈念驹丨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