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察世人怕死的原因,自有种种不同,“以愚观之”可以定为三项:
其一是怕死时的苦痛,
其二是舍不得人世的快乐,
其三是顾虑家族。
苦痛比死还可怕,这是实在的事情。
对生的渴望是每种生物自带的本能,对死亡的恐惧围绕着每个人。作者罗列的很真切,的确如此三点。
我把糊涂分为两种:一个叫真糊涂,一个叫假糊涂。普天之下,绝大多数的人,争名于朝,争利于市。尝到一点小甜头,便喜不自胜,手舞足蹈,心花怒放,忘乎所以。碰到一个小钉子,便忧思焚心,眉头紧皱,前途暗淡,哀叹不已。这种人滔滔者天下皆是也。他们是真糊涂,但并不自觉。他们是幸福的,愉快的。愿老天爷再向他们降福。
至于假糊涂或装糊涂,则以郑板桥的“难得糊涂”最为典型。郑板桥一流的人物是一点也不糊涂的。但是现实的情况又迫使他们非假糊涂或装糊涂不行。他们是痛苦的。我祈祷老天爷赐给他们一点真糊涂。
谈到潇洒一点的问题,首先必须对这个词儿进行一点解释。
我把“潇洒”,也像糊涂一样,分为两类:一真一假。
古人说:“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有张无弛不行,有弛无张也不行。张弛结合,斯乃正道。提倡糊涂一点,潇洒一点,正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张弛有度,在这个快节奏的城市生活中,找到喜欢的人与事,沉浸其中,允许片刻慢下来。
我事后才悟到打断了他们的兴致,是不应该的。
“所以,你最好是莫问是非曲直,一味附和着大家;但更好是不开口;而在更好之上的是连脸上也不显出心里的是非的模样来……”
这是处世法的精义,只要黄河不流到脚下,炸弹不落在身边,可以保管一世没有挫折的。
说“世故三昧”者,即非“世故三昧”。三昧真谛,在行而不言;我现在一说“行而不言”,却又失了真谛,离三昧境盖益远矣。
一切善知识,心知其意可也,唵!
如果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沉默吧,
沉默是金。
天真和经验实在并没有这样子不共戴天,它们俩倒很常是聚首一堂。
人世是这么百怪千奇,人命是这样他生未卜,这个千载一时的看世界机会实在不容错过,绝不可误解了天真意味,把好好的人儿囚禁起来,使他草草地过了一生,并没有尝到做人的意味,而且也不懂得天真的真意了。这种活埋的办法绝非上帝造人的本意,上帝是总有一天会跟这班刽子手算账的。
知世故而不世故,保持天真的去生活。
“天真”能让人有快乐的输出,
不需要强求很多,随心就好。
人是社交性动物,不可能完全断绝与他人的交流与接触,从经验里突围而出的天真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我问她为什么剪出这样一只鸟。她却反问我:“还能咋样?”
于是她心中特有的生命精神和美感,叫我感觉到了。她没有像我们都市中的大艺术家们搜索枯肠去变形变态,刻意制造出各种怪头怪脸设法“惊世骇俗”。她的艺术生命是天生的,自然的,本质的,也是不可思议的。这生命的神奇来自于她的天性。
生活经历和生活经验融入她的血液里,流淌在纸上,就是这特别的形象,蕴含她独特的、旺盛的生命力。
他平平静静,没有大喜大忧,没有烦恼,无欲望亦无追求,天然恬淡,每天只是吃抻条面、拨鱼儿,抱膝闲看,带着笑意,用孩子一样天真的眼睛。
这是一个活庄子。
闹市闲民,“结庐在人境,心远地自偏”,修心。
初不为福利他人而作,而他人接触这艺术,得到一种共鸣与感兴,使其精神生活充实而丰富,又即以为实生活的基本;这是人生的艺术的要点,有独立的艺术美与无形的功利。我所说的蔷薇地丁的种作,便是如此:有些人种花聊以消遣,有些人种花志在卖钱,真种花者以种花为其生活——而花亦未尝不美,未尝于人无益。
艺术为什么要与生活分开呢,我一直觉得艺术文艺即是生活的产物,并不有悖于生活,二者可兼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