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况下,我们看到的是不真实的,哪怕“眼见为实”。因为人在看世界的时候,是带着主观滤镜在看的。没有小孩的时候,我很少注意到街上有没有小孩,有多少小孩。等有了孩子,发现全世界都可以看到小孩。还有类似的例子:怀孕的时候满街都是孕妇;买车的时候,满街都是一个牌子的车;养狗以后满街都是狗等等。滤镜帮我们过滤掉了真实的信息,找到我们期待的信息。我们注意到的都是我们期待的。
而且我们戴的滤镜不止一种,有很多种。
第一个是巴德尔-迈因霍夫现象:当你了解到一个新知识,比如新单词、新概念等,不久之后你就会有机会再一次遇到它。比如我们读书时,学到了一个生僻词,以为没机会用上,没想到很快就在文章里看到了。昨天我和我们的美国外教老师Sally(英美文学博士)探讨写作学习时聊到一本书《Writing Down theBones》,没想到今天翻阅文章时就惊奇地发现了这本书被提及,真的是太巧了。这就是巴德尔-迈因霍夫现象。(其实主要是因为这几天我在为英文写作教学做准备,大概率是会遇到信息重复出现。)
还有一种,叫幸存者偏差,Survivorship bias。(“另译为“生存者偏差”或“存活者偏差”,是一种常见的逻辑谬误(“谬误”而不是“偏差”)。指的是只能看到经过某种筛选而产生的结果,而没有意识到筛选的过程,因此忽略了被筛选掉的关键信息”)举例说明:有些人宣扬“读书无用论”,举的例子也无从反驳:比尔盖茨大学未毕业成为首富;隔壁卖煎饼的月入3万;北大毕业只能卖猪肉等等。举的都是真实的案例,但同时也掉进了幸存者偏差的陷阱。
从2016年的数据表来看:从小学到高中学历,人们的年平均收入的差别不大。但是当学历水平达到大专以上后,会比高中学历的高出2.5倍以上。这些统计数据,明显反应了中国不同受教育阶层之间的收入鸿沟。
这些心理现象经常在我们的生活里出现,并影响着我们的决策。也让我们不能很客观地看待我们的世界。
那怎么样得到比较客观的结论。
第一,做双盲实验。比如说测试是否能区别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我们就做过,就用双盲实验,结果得出:区别百事和可口的概率为10%。再做一遍,部分杯子加了冰,结果得出:加冰的可乐会被认为口感更好。
双盲实验主要是为了抵抗主观偏差,或者先入为主的观念。这种方法什么情况下做呢?其实我们产品和市场一线有很多情况都需要这种方法。比如,我们经常有同事说,某某用户觉得我们的产品非常棒,这时如果我们不去做实验,是不是本能就认为产品比别人的好?用双盲实验来检测产品才对。有些情况下团队内部对一些问题的主观认知出现两派,如何找到客观反馈和影响变量时,也可以用双盲实验。它对于产品设计,制度反馈,变量探寻都是非常好的得到数据,推导结论的方法。
第二,找出全面的数据记录。数据是客观的。在没有数据的情况下,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参考经验,直接经验(个人经历)和间接经验(学习问询)。一个朋友问我:假设别人向你借一千块钱,年化率30%,你愿意借吗?我说我当然不愿意,这不是那些跑路的互联网金融干的事嘛。朋友说,是的,对你不成立,但你知道有多少人愿意吗?
这就是认知偏差造成的。如何来评判30%年化率的真实性,那就要有全面的数据记录。但这个例子有个基础的东西:法律规定,年化率超过36%的属于高利贷。
实际工作当中,我们不但要有全面的数据,而且还应该有数据来源和记录。这是对数据监控的要求。我们工作的时候,不能简单看个表,营收,现金表,还要看来源和整个记录的过程。
第三,多维度看问题。巴菲特赞美查理芒格,说芒格从很多维度思考问题,绝不单单从行业看投资。我们不能把自己限定在能力许可的那些领域,应该从多个角度来看,不要单从行业来看,可以从政治,文化,心理,历史,甚至天气来看,来思考问题。
对自己的本行,不能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但又需要跳出本行,不能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个体所不知道信息永远是远大于知道的信息。认知和盲区都是无限螺旋式扩大的,但这不重要,只说明人是有无限认知潜力。
今天的信息量是不是有点大?为什么觉得信息量大?
如果你说是,那可能是提问方式让对你主观判断有影响;
如果不是,那可能是阅读环境和习惯对你判断造成影响。
因为不管怎么样都不客观。
无论怎么说,在生活和工作中,还是要时不时,摘下心理滤镜。
借我一双慧眼吧!
PATTI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