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晨做了一上午的事儿

我什么也没忘,但有些事只适合收藏。

——史铁生《我与地坛》

撰文 | 勺子小姐

起了一个大早。我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厚重的窗帘透进来灰色的暗光,在窄小的卧室里,整个空气显得宁静无比。穿上晨衣只需要五秒钟,我拉开窗帘,阳光躲在厚厚的云层之中不见踪影,外面的天空因为雾霾而灰蒙蒙,从不远的江边时不时吹来一阵冷风。

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烧水,可是今天当我拿起电水壶,发现有余温,大概是室友临睡之前还烧了一大壶水。这是我触碰到的第一个温度,内心有些小惊喜,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在清晨时分碰到有温度的水壶壁——上班的日子我不会烧水。

我一边刷牙一边在家里走来走去,洗衣机的声音在嗡嗡地响,电饭煲煮粥的灯亮着,豆浆机已经闲置好久,今天终于想起来要用用它。嘴里充盈着荔枝味,我把满嘴的泡沫吐到洗漱池里,泡沫顺着水流轻轻地被冲走。我抬头看了看镜子,尽管嘴角还沾有泡沫,我却觉得自己的生活美极了。

不过十年时间,我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身为这个时代的普通人,我有幸享受现代化带来的便利,内心是无比雀跃的。想起年少时候那么多不美好的艰辛回忆,简直就像是一场梦。

我初中开始就住宿,所以绝大多数记忆都停留在更为久远的时代,或者由寒暑假拼凑而来。我总是把家里经济条件不好的原因推给父母,因为他们懒散、不努力,而他们也会将原因推给我,因为我念书需要学费和生活费。各执己见,互不让步,不过无论怎样争论,却无法改变家庭经济条件不好这个事实。

在我的记忆里,家里人清早就起床,去地里忙活一番,然后回家先用柴火烧一壶水,淘米做饭,洗菜,炒菜,吃饭,刷碗……一个上午就过去了一大半;再把家里人的衣服拿出来,放进院子里的木盆里搓呀搓,往往洗了一次之后盆里的水会变成灰色;提着一桶衣服上楼,把衣服晾在衣架上,最后一件衣服还没有晾上,第一件晾好的衣服就开始滴水,等把衣服全部晾好,桶里已积了约一厘米高的从衣服里渗出来的水。

尽管起得早,做完了这些事情,一个上午也就过得差不多了。以前总是这样慢悠悠地度日,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合适,因为家家户户都有洗衣、做饭的需求,那成为了生活的常态。

而现在,我一边听着电台,一边慢悠悠地刷牙洗脸,再有闲余洗掉自己那些不能用洗衣机洗的太过脆弱的衣服及臭袜子。当我晾好了最后一只袜子时,洗衣机提示洗完衣服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去晾衣服。

坐在餐桌上,我眼前盛放着一碗精致的小米粥和一杯香浓的豆浆,此时空气中弥漫着粥的香味。用勺子把小米粥送进嘴里,香香的,甜甜的,很新鲜,这才是每一天正确的打开方式啊!我看了看手表,还不到八点,想一想,可以骄傲地对别人说:“我今天已经洗了衣服,煮了粥,还打了豆浆。”瞬间觉得自己做事的效率不能更高你,内心因此得意洋洋。

我知道这一切的源泉依托于一个现代化的社会,而我竟然能活在这里,便是很幸福。

本文为独家原创文章,均来自网络。作者:勺子小姐;编辑: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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