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读凡高

默读凡高

作者/梁 伟

对于伟大的作家与艺术家,都是我用生命去仰慕与颂歌的……他们是天才!大千世界,天才凤毛麟角的……他们的身体可以死,但他们的灵魂与精神永远不死!他们的光辉普照整个世界……画家凡高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才华横溢,活着时却没有人理喻,他在疯狂与理智中死去了……但他永垂不朽于我的思想里!为什么天才都是孤独的?人们为何不能给他一点点爱呢?带着这个问题,我不得不思考,不得不去默读凡高先生。

最近,由于心情一直无法平静,我的创作激情仿佛冷却了下来……四周一片厚黑,孤独的风一阵阵地从我的心野刮来,稻草人哭了,季节雨狂了,芦苇坡瘦了,小鸟笨拙地飞了……于是,有幸把心停了下来,读一些书,古今中外的一些大家的作品。而读天才的凡高,总是使我不能自己!我终于走进了他的孤独而丽美的内心世界!记得西部歌王王洛宾先生曾说,著名作家三毛也是死于天才的“孤独”!可见,这个孤独是杀人的恶魔!对谁都是不容置疑的。

凡高出生于荷兰,那是一个美丽而傍海的国家,旷艳的自然风光,时刻诱惑着每一个人,不论是土生土长的,还是国外游人,都非常钟爱这一个国度……他就在这里开始了一生浪漫而艰辛的飞行船……摇晃而颠簸的,这也注定了他一世的孤独与超越,甚至于把理智没入到疯狂之中……那是1890年的一天,天空飘着浓度的乌云,野地一片沉寂而阴森,流水似乎凝固了,花草垂头丧气,没有鸟语,在这况境中,刚好37岁的凡高面对漠然的远空,悄然地来到一个叫奥维尔小镇外的一片麦田,一片葱翠的麦田,他一脸苦涩,有点似乎豪情壮志地,环顾一下四周,从衣兜里掏出乌黑的左轮手枪,没有一丝犹豫,却又挺笨拙地把枪口对准自己的瘦弱的腹部,清楚而理智地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凡高,他倒下了……原野一片凄凉!

然而,事情并不是像我们所想象的那么可怕,那结局也超乎人们的预料,其实,那一枪并没有把他打死,没有使他远离这个苍凉而旖旎的世界……让我感到那凶残的死神犹如躲在门外,故意狰狞地笑着,样子是那么的狡诈与恐怖……一阵晕黑之后,那苍茫的暮色里,凡高在遭受一次次的刺痛间醒了过来,他抬起沉重的头颅,仰天长吁,我没死?…..于是,他捂住肚子,在勇气与超常的心态引领下,步履维艰地回到了他所寄居的那个小客栈,满身血红,一路腥迹,一脸疲惫不堪……艰难中有气无力地倒在他的那张木床上,一脸苍白……就这样,凡高在如此极度的苦痛与无望的境界里挣扎与呻吟,那地球仿佛停止了运转,漫长的十多个小时过去了……死神时近又时远的,因为他曾告诉在那奥维尔里唯一的朋友加歇医生,他马上要干一件大事!不见凡高后,四处搜找,因为他每天都会托人给加歇口信的,那天却没有,于是,对加歇来说,他心里有一种不祥之兆……等他闻讯赶来了,对凡高的这一举动,无不摇头,望而却步地看着凡高,叹息……加歇医生他不断地摇动着凡高说:“哦,温森特,你怎么了?……都干了些什么?你……”!可是,凡高却轻松地说,我……我这次又没有干成了唉!…..没干好……凡高总是那么的执着,对任何一件事都是那么的认真……他不得不令我肃然起敬!

凡高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去做的, 他认为连自己想干的最后的一件事都如此窝囊,他对自己对世界都感到了空落与绝望……于是,在心里上,我就有了种种的猜疑,凡高在临走时一定是自卑到顶峰了。由此来看,我不得不顿悟,他在离开这个人世间时,整个身心都布满遗憾的。

这个芸芸众生的人海里,似乎没有人能理解他,感觉他,怜爱他,这位旷世奇才的肉体与心灵是何极痛苦的……我们知道,艺术是一种境界,是一种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的美妙的境界!记得,有一位东方艺术大师就把古往今来的画家分为三类,一类是画社会认为最好的画;二类是画自己所认为最好的画;三类是画置于好坏之外的,那冥顽不灵的力量驱动着画笔来作画。我想,凡高就是三类了!试想一想,他活着时,从没有人读懂他的画,没有人理解他的心就知道了。

说实在的,也许凡高终其一生,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一位天才,一位天才的画家,一位天才理智地洞察社会的人。他也不敢把自己称为画家、艺术家!你可明白,他的生活境遇是那么的困倦,他的艺术知音是那么的渺少,而他却把全部的心血与热忱都倾泻到自己的画上,可是,他的画被那些布尔乔亚的艺术鉴赏家们冷眼与拒绝……于是,我就深感,他就像一位尘世罕见的歌唱家,每一天都竭尽全力地把生命的全部面向浩瀚的苍穹引亢高歌……然而,天地之间却没有一位听众,周遭没有一点的回音……是人,你应更理解,有时候孤独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往往会置人于死地的。

回头来想,可能凡高早已习惯了孤独,当他感到这种孤独比死亡更可怕的时候,他还想些什么呢?以死亡来结束了这种痛楚是他最愉快的抉择了……还能做什么呢?!宇宙一片荒漠!

然而,伟大的艺术家就是伟大的艺术家!谁都无法否认的!尽管,有一些美术家总是这么单纯地认为,凡高是在发病与忧郁中所采取的极端的行径,以开枪来结束自己的苦难的生命。我认为,这是他们对他的误读与歪曲,根本不理喻凡高的举起的……实际上,他在作出这种抉择的时候是非常清醒的,也是非常冷静的。我们从他写给他弟弟的信里就可见内涵,也只有他的弟弟对他的艺术的理解,弟弟提奥是艺术品的经纪人,那最后一封信是这样写的——我不是要故意去表达凄凉与极端孤独的心境。我希望你能够马上看到这些画,我认为这些画会把我无法用语言表达的话告诉你……我们可看这样的一幅画:那厚厚的浓云挤压着金黄色的麦田,一片阴冷,一条田间小路已经迈到了尽头,再也无法向前延伸。一群象征着死神的乌鸦在画面上翻飞舞蹈着,你甚至可以听到它们那恐怖的哀号和寒流般的目光。与凡高一惯使用的激烈笔法截然相反,这幅画面上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寂静。那些凡高式的线条排列组合得非常有序,这昭示着他在挥动作画时,思维是洒脱的,那节奏是舒缓的,情绪是平静的,心态是祥和的。他已经不再激动不再感动与冲动了,他只是想,要把自己内心深处那些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凄凉与极端孤独的心境”,倾诉在这阴冷令人窒息的画面上……这幅画名叫《有乌鸦的麦田》。这就是一个真实的凡高!一位天才的画家、艺术家!他有一颗不朽的灵魂!是他用心去讴歌未来美好的日子的…….

他的爱也是如此,在炽热中燃烧,情感太炽热了,不但烧伤了自己,而且也烤焦了别人。从以前偶尔的片断去理解凡高精神世界,我一直是这样地深信,他是因为孤独而死的!死对他而言只不过就是他的一种解脱,一种炼狱中的解脱……当我多方位地解读凡高,才知道他并非如此的,他对自己的孤独却是不明不白的,始终懵懵懂懂的。他一直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永远知交零落的。可我却明白,在凡高的内心深处,一直燃烧着烈火般的情感,他珍视亲情、渴望友情与追求爱情。也许,正因为如此,才导致常人不敢领情与不敢亲近。你看,他在28岁的时候,就爱上了表姐凯。她是一位刚守寡的孕妇。他为能与她见上一面,凡高不顾一切地把手掌伸向她家的灯火灼烤,以致严重受伤,惨不忍睹。凯却不领情他的这种激烈的求爱方式,而拒绝了他的爱……这击倒了他的一切!如有人欺讽他的贫困时说,你什么都没有,何况连你自己那赖以生存的也钱没有!何不拿一只耳朵来顶替呢?可有谁会想到,凡高真的回家用刀割下自己的右耳,用布包好送给她凯了……可以想象,他的爱是那么的诚挚!

有人说,凡高的孤独源于他的性格上的缺陷,如他不善于表达,生性孤僻,有神经质,狂躁不定等。我,不是这样认为的,从他给弟弟的信里侃侃而谈,为迎接好友高更的到来而准备一切,他对友情的渴望,对朋友的真诚,对人生知己的珍爱……撼天震地!他与高更共度两个月,由于性格等诸多因素而决意离开他时,凡高深感失落、沮丧与绝望!可见,他是视友情高于生命的。

再说凡高之死与他的弟弟有关。弟弟提奥是他生活的资助者,也是他艺术的唯一的支持者。凡高一生从事艺术创作不过十年,这些年间都是弟弟按月寄送生活费的。他的画也是由弟弟的画廊寄售的,凡高每天都给弟弟写信,详细诉说每一件事,包括喜怒哀乐……欧文.斯通曾把他给弟弟的信编成《凡高自传》一书,孤独的他,如果没有弟弟,也许他一天都活不下去。

弟弟提奥是凡高最早认识到他的艺术价值的鉴赏家,也是第一位专心致志地收藏凡高艺术作品的艺术收藏家。可他又是一个不合格的画商,凡高的作品,一幅也卖不出去,为之,他非常苦恼,为了不让哥哥凡高沉浸在失望中,提奥与友人合资购买了凡高的一幅小画《红色葡萄园》售价仅四英镑。这是凡高一生中唯一售出的作品。可是,凡高至死都不知道这里边的秘密!人生,不易啊!

弟弟与妻子把凡高的名字给他们的儿子命名。使凡高受宠若惊!他与小孩亲密无间。但又使凡高心里更难过……有一个月,他没领到弟弟寄来的生活费,其实,凡高每个月的费用也只不过50法郎。这个月,因弟弟小孩病了,没能给他寄去,当得知消息,凡高跑到巴黎看望。祸不单行!弟弟被老板解雇了,凡高家族在画廊的全部股份已被卖掉了……之后,凡高回到了奥维尔小镇,弟弟借人给他寄了50法郎,可他更深感痛苦……从而,他失去了创作激情了,那燃烧的《向日葵》中的火焰,那奔腾的《自画像》里的冲动,那活跃的《奥维尔教堂》间的生命活力,仿佛都离他而去了。就像他那喃喃地说——我的事情干完了,下面该轮到小温森特了…….

当弟弟知道哥哥自杀的消息,从巴黎赶到他的身边,凡高对泣不成声的弟弟平静地说,我是为了大家才这么做的!而弟弟却充满忏悔的说,自己准备开一间属于自己的画廊,为哥举办第一次画展,你好起来,我们一起完成计划……最后,凡高却死在弟弟的怀里,高山悲恸,江河呜咽。

凡高死了……全世界都为痛失一位天才的画家而惋惜。你可知道,他生前曾有一个心愿——总有一天,我会找一家咖啡馆展出我自己的作品!然而,他的这一点点梦想也破灭了。怎不叫人哀伤呢?!

世间的很多东西,谁都难以意料,100年后,凡高的作品在拍卖竞价上雄踞古今中外以来的画家的榜首:1987年,凡高的《向日葵》以59亿日元的高价被日本人买走;那幅《鸢尾花》被卖到73亿日元;一幅《加歇医生像》被卖到117亿日元;而他那《没有胡须的凡高》创出7150万美元的天价……这与躺在巴黎郊外的他毫无关系了,唯与六个月后随他而去的弟弟提奥陪伴着……我,泪如雨下。

凡高出生在荷兰,安息在法国,两国都争他为国民,各国都为他建造精美的美术馆,他的作品都被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他的作品,永远令人赞叹……全人类都为失去一位伟大的天才而痛惜!这就是伟大的艺术家的精神与魅力。他像一颗用不坠落的星辰光辉人类生存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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