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Ruby Li
获得2015年度普利策奖(Pulitzer Prize)的优秀作品《All the Light We Cannot See – 所有我们看不见的光》故事开头主线以二战时期,1944年8月的欧洲为背景,用穿插、倒叙的方式引出两个故事:
故事镜头一 法国巴黎。住在法国小镇(沃博雷尔街4号 -Number 4 rue Vauborel )的16岁盲人女孩玛丽·洛尔 (Marie-Laure )是一个腼腆、满脸雀斑的红头发女孩,她直觉敏锐、聪明而敏感。二战前,玛丽·洛尔和父亲住在巴黎自然历史博物馆附近,父亲的工作是管理博物馆数千把锁的锁匠。六岁时的1934年,她失明了。父亲将周遭环境缩小,为她精心设计打造了一个完美的模型。通过触摸、记忆它而把她引向回家的路。12岁时,纳粹占领了巴黎,父女俩徒步逃到圣马洛城堡,隐居在海边的一座高大的房子里。他们随身携带着博物馆里最珍贵和最危险的珠宝‘海之焰’……
故事镜头二 纳粹德国。成长于德国矿区,18岁却满头白发的维尔纳·普芬尼(Werner Pfennig)他的故事起起伏伏,要慢慢读,才能细细品味其每一个成长过程。他和妹妹尤塔从小在矿区的孤儿院长大。战争前,一次他凭着修复无线电收音机的能力,赢得了希特勒青年学院培训的名额。战争爆发后,他被派去跟踪法国抵抗军的秘密电台。在执行任务中,维尔纳越来越意识到自己的“智慧”所付出的代价,他穿越了战争的中心,最后来到了圣马洛,遇到了玛丽·洛尔。
两个孩子,在两个不同的国家长大,两个看似平行的故事,由于作者在时间和地点上精心、巧妙的设计,让两个人物之间的故事交汇在一起……
I,书的标题是什么意思?
用作者安东尼·多尔(Anthony Doerr)自己的解释说:“这个标题首先是指我们从字面上看不到的所有光:也就是说,无线电磁波的波长超出了人眼的探测能力——这也是一个隐喻性的暗示。” 在二战中,有无数无形的故事被埋藏着……例如,普通儿童的故事,是一种我们通常看不到的光。
想象一下,伴随着电能跳动的、有时相互交叉的线条,或以平行的椭圆跟随着从未接触过的线条,或短暂相遇然后分开的线条,在虚空中纵横交错的线条,那些无形的线条在人们的身后颤抖,勾勒出我们的人生轨迹。
作者正是沿着两条无形的复杂弧线,穿越了二战前、战争期间德国的孤儿维尔纳·普芬尼和与父亲一起生活在巴黎的盲人女孩玛丽·洛尔的成长过程。一个被科学的热爱所驱使;另一个被书籍的力量所占据。然而,在德国法西斯主义兴起和法国抵抗运动诞生的过程中,两个年轻人是如何做到忠于其本质的?当他们努力寻找是否有可能拥有的生活时,却被历史的黑洞所吞没……
II, 语言的精准
语言被运用得如此的精确——贯彻全书,安东尼·多尔多用动词来替代形容词,以至于这本书的视觉效果惊人。比如,摘录几段:
Quote from Page 3:
“At dusk they pour from the sky. They blow across the ramparts, turn cartwheels over rooftops, flutter into the ravines between houses. Entire streets swirl with them, flashing white against the cobbles. “Urgent message to the inhabitants of this town,” they say. “Depart immediately to open country.” The tide climbs. The moon hangs small and yellow and gibbous. On the rooftops of beachfront hotels to the east, and in the gardens behind them, a half-dozen American artillery units drop incendiary rounds into the mouths of mortars.” 黄昏,它们自空中倾泻而下,飘过城墙、掠过屋顶。它们在夹道里穿梭,在路面上旋转,白花花地从碎石路上一闪而过。上面写着:“紧急通知:居民们,马上撤离。” 潮涨月升。月盈满,月色微黄。在东海岸边,海滨酒店的屋顶上和后花园里,六门美国迫击炮隐身其中,炮弹上膛,蓄势待发。
Quote from page 509:
“A foot of steel looks as if it has been transformed into warm butter and gouged by the fingers of a child” 一英尺的钢板看起来像温热的黄油,被孩子的手指抠出了沟槽
***动词的运用,将语言艺术贯彻到底。个人觉得完美的语言艺术就应该是这样。由此想到王安忆的《心灵的世界》里面有章节讲到作家阿城,其对动词的处理,可谓是物尽其用。阿城的叙述是以动词为基础建设的。动词是语言中最没有个性特征,最没有感情色彩,最没有表情的,而正是这样,它才可能被最大限度地使用。比如:阿城用很实在的动词来形容微妙的状态,他形容抽烟的那种心旷神怡,“他支起肩深吸进去,慢慢地吐出来,浑身荡一下。” “荡”是个动词,可在这儿,“浑身荡一下”是个什么状态呢?并不是身体的摇晃而是令人感觉那烟在身体里面走了一遭。他用实词描绘了一个很虚的状态。这里,没有一个虚词,都是简单的,写实的词汇,“支起肩膀”“深吸进去”“荡一下”。’”这里的语言全是一种普遍性的语言,就只是一些公认的字和词,结构起来,却又不是我们常见的形态了。按照王安忆的说法,动词是语言的骨骼,是最主要的建筑材料,一种精神状态的东西。善用动词的,一个常用的动词,一下子就能将“建筑材料”运用得明白。
III, 感官场景描述
读这部小说,使人产生一种视觉上的愉悦、震撼感。通过作者细腻、质感的笔触,你能感觉到人物的长相,想象人物的立场,想象通过触摸和声音的气氛,感知周遭环境……所有描述既美丽又复杂。这里摘录两段:
Quote from Page 5:
In a corner of the city, inside a tall, narrow house at Number 4 rue Vauborel, on the sixth and highest floor, a sightless sixteen-year-old named Marie-Laure LeBlanc kneels over a low table covered entirely with a model. The model is a miniature of the city she kneels within,and contains scale replicas of the hundreds of houses and shops and hotels within its walls. There’s the cathedral with its perforated spire, and the bulky old Château de Saint-Malo, and row after row of sea-side mansions studded with chimneys. A slender wooden jetty arcs out from a beach called the Plage du Môle; a delicate, reticulated atrium vaults over the seafood market; minute benches, the smallest no larger than apple seeds, dot the tiny public squares. 位于城中一角的沃博雷尔街4号,凸立着一座六层高的窄楼。在楼的顶层,双目失明的十六岁女孩玛丽·洛尔跪在一张矮桌上。桌面上有一副全城的微缩模型,有城墙内成百上千的房屋店铺,有大教堂带孔的尖塔,有圣马洛雄伟的古堡,有沿海一排排竖着烟囱的人家;杜摩勒海滩上探出一个狭长的木码头,海鲜市场吊着简易的网眼顶棚,小广场里散布着类似苹果籽大小的长凳。
Quote from Page 11:
“Saint Malo: Water surrounds the city on four sides. Its link to the rest of France is tenuous: a causeway, a bridge, a spit of sand. We are Malouins first, say the people of Saint-Malo. Bretons next. French if there’s anything left over. In stormy light, its granite glows blue. At the highest tides, the sea creeps into basements at the very center of town. At the lowest tides, the barnacled ribs of a thousand shipwrecks stick out above the sea. For three thousand years, this little promontory has known sieges. But never like this.” 圣马洛,四面环水的小城,依靠一条堤道、一座大桥和一小块沙地牵强地搭上法国的本土。圣马洛人说,我们首先是圣马洛人,然后是布列塔尼人。如果还要加点儿什么的话,那么好吧,我们是法国人。圣马洛的花岗岩在暴风雨中泛出蓝色的光。最高的大浪可以把海水灌进市中心的地下室,最彻底的退潮会暴露出海洋里无数失事船只的残骸。三千年来,这个小海角对“围困”深有体会。但现在这种情形却是史无前例的。
IV, 对残酷现实的描述
书中这样描述维尔纳生活的德国埃森城外方圆四千英亩的关税同盟煤矿工业区,那里是钢城、煤乡—— 一个遍地是洞的地方:“大烟囱吞云吐雾,矿井里的升降机忙上忙下,煤渣堆上光秃秃的树像一只只骷髅的手,挣扎出地面,刺向天穹。” 孤儿院的两层,用煤渣烧的硬砖搭建。病童的咳嗽和新生儿的啼哭不绝于耳,破旧的衣箱里堆放着父母们的遗物:补丁摞补丁的衣服、有黯淡污渍的婚宴餐具,或是葬身煤矿的父亲褪色的照片。这里没有黄油,没有肉。水果只出现在记忆里。在最不济的几个月里,保育员只能在晚餐的时候给十二个孩子喂荠菜糊充饥。
描述圣马洛人,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时的恐怖心理:“人们把瓷器藏进地窖,珍珠缝进裙边,金首饰塞进书脊里…无论酒窖还是密室,圣马洛全城飘荡着圣马洛人的祈祷:“主啊,请保佑这座城市,阿门。“ “老人提着防风灯,孩子在哭,狗在叫…四百年的房梁一瞬间被大火吞噬,以至于只要比家猫重的东西都被它卷进去。商店的招牌摇摆着奔向烈焰;盆栽的树篱顺着石路滚了几下扣在地上。雨燕在烟囱里着了火,像炸开的火星一样飞离火海,越过城墙,义无反顾地冲进大海。”
V,人物刻画
作者笔下,每个人物的特质都有很好的定义和表达方式,近乎是抒情的。
玛丽·洛尔(Marie-Laure)
6岁时,她因先天性白内障而失明。于她而言,那些熟悉的地方、街尾绿树成荫的小广场——现在都变成迷宫式的危险之地。失明是什么?失明是眼前有一堵墙,而双手却摸不到;眼前空无一物,腿却磕在了桌子腿上。汽车在马路上喘着粗气,树叶在天空中低语,血液在她的耳朵里奔涌。无论在楼梯口还是在厨房,甚至床边,总回响着大人们同情的话语。
在她的梦境里,每一样东西都有颜色。博物馆的建筑是淡棕色、栗色和黄褐色的;里面的科学家是淡紫色、柠檬黄和狐褐色的;教堂的钟声在窗边投下青铜色的弧光;蜜蜂是银色的;鸽子是姜黄色和红褐色的,偶尔是金黄的;她和爸爸早上路过的参天巨柏像万花筒一样变幻莫测,每一根针叶都光芒四射。
12岁时的礼物——盲文儒勒·凡尔纳的《海底两万里》有沙发垫那么厚。玛丽·洛尔无论走到哪儿都捧着它。她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大海就是一切!它覆盖了地球十分之七的表面,大海只是一种超自然和奇妙生活的载体;它不是别的什么,而是运动,是热爱;大海就是无限的生命力。
那些强调光的质量以及强调听觉、嗅觉、触觉和味觉的描写性段落非常精彩。最喜欢的一些描述来源于玛丽·洛尔对一个没有视力的人的感觉。“闭上眼睛,在你的天空、面孔和建筑物的世界下面,存在着一个更原始、更古老的世界,一个地方,在那里,表面的飞机解体,声音在空气中飘荡成浅滩……” 她可以坐在街道上方的阁楼上,听到两英里外的沼泽地里百合花沙沙作响;她听到鸟儿在尖叫,沙丘上的草在燃烧;她听到死鲸的骨头在海底晃动,它们的骨髓为城市里的生物提供了一个世纪的食物,这些生物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太阳发出的光子。
维尔纳、尤塔(Werner、Jutta)
七岁的维尔纳一副飘然世外的样子。小矮个儿、扇风耳、声音高而讨人喜欢;令人驻足的白头发似雪般洁白,如奶般丝滑,绝无仅有的白色。
妹妹尤塔比他小两岁,天资卓越。她最喜欢画巴黎,因为她见过那座城市的照片,在埃莱娜夫人的一本爱情小说的封底:双重斜坡的屋顶、若即若离的楼群和远处有铁格子的高塔。她的画上有扭曲的白色摩天大楼、结构复杂的桥梁和聚集在岸边的人群。童年的他们钻过闪亮的黑煤堆;爬过堆积如山的锈机器;他们在荆棘里采摘浆果;在旷野中寻找蒲公英;偶尔能在垃圾桶里找到土豆皮或者胡萝卜叶……
一个深夜,维尔纳和尤塔在一个被他修复的破旧无线电里,调出一个稀稀拉拉的声音,一个操着法国口音的年轻男子正轻飘飘地讲述着光。维尔纳在找到它的瞬间跌进另一个世界,一个藏着无限惊喜的神秘之地—— 一个矿区孤儿可以解开复杂的物理谜团的地方。“我们把看得见的光叫作什么?我们称它们为色彩。但是在电磁波谱上,光往这边跑是零,往另一边跑是无穷大,所以,事实上,孩子们,从数学的角度来讲,所有的光都是看不见的” “睁开你的双眼,” 那个男人总结道,“大脑被禁锢在一片黑暗之中,毫无疑问,它在头骨里的清液中漂荡,而不是在光明里走动。然而,我们心里的世界却充满光明,涌动着色彩和变化。所以,孩子们,看不见丝毫光亮的大脑如何为我们呈现出一个充满了光的世界呢?在它们永远地闭上之前,尽可能地去看。”
之后钢琴响起,送来一首寂寞的歌。维尔纳听着,感觉一只金色的小船行驶在黑暗的河流上,流淌的音乐改变了矿区的容貌:房子蒸发,矿井被填平,大烟囱倒地,古老的海水涌上街道,空气中洋溢着希望。很多时候,他望向窗外,蠢蠢欲动。人生:它在厂房之外,在大门之外。外面的人在追逐有意义的事情。他幻想自己是高大的、穿白大褂的教授,昂首阔步地走进实验室。大锅热气腾腾,机器隆隆轰鸣,墙上图表林立。他提着灯爬上旋转楼梯,站在露天观测台上,一架高倍望远镜伸进黑暗之中,他对准目镜,看破夜空……
埃萊娜夫人(Frau Elena)
这位从法国阿尔萨斯来的新教徒修女,给孤儿院孩子们更多的是欣赏而不是管教。她经常用尖锐的假声唱法国民谣,喜欢喝雪利酒,所以时常站着站着就睡着了。有时候,她会用法语给孩子们讲她少女时代的故事,一直到很晚。那时,她惬意地生活在群山之中,屋顶上压着六英尺厚的积雪,天寒地冻;叫卖的小贩们喷吐着热气;山间的小溪雾气腾腾,葡萄园里冰雪压枝:俨然一个圣诞颂歌里的世界。
父亲
他掌管博物馆十二个入口和展馆,总共有一万两千把锁。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博物馆里收藏着十三世纪的无价翡翠,印度的水硅钒钙石和科罗拉多的菱锰矿…;在他设计的一道锁后面,摆放着一只青金石雕刻的佛罗伦萨药碗,每年都有从千里之外赶来的专家对它进行检测。锁匠提醒自己,钻石无非就是碳,在地球深处压抑了若干世纪以后顺着火山通道升到了地球表层。经人切割、被人打磨。它所承载的诅咒不会比一片树叶、一面镜子或者一个生命更多。这不过是天地间的一次偶遇,物理变化加上机遇。总而言之,他携带的只是一块玻璃,仅此而已。一个烟雾弹。
逃往圣马洛的路上,他背着女儿。现在,她能听见海鸥的叫声。闻到湿石头味儿,还有盐味儿,虽然她从来不知道盐也是有气味的。大海的喃喃低语穿过石缝、空气和天空。尼摩艇长怎么说的?大海不属于独裁者。
艾蒂安(Etienne)
在小说中,火焰常常被隐喻为“与时间的关系”。并通过玛丽·洛尔的叔祖父艾蒂安——震惊于炮弹释放出的火焰,进行了最好戏剧化的诠释。艾蒂安在一战后,变得对火焰产生了恐惧症,直到离开自己的家。书中,维尔纳也表达了这一观点:“他想到了在矿区看到的那些老矿工,他们坐在椅子上或板条箱上,几个小时不动,等着死去。” 对这样的人来说,时间是一个多余的东西,一个他们看着慢慢流失的桶。他内心认为,“这是一个发光的桶,你应该花所有的精力保护它。为之奋斗,努力工作,一滴都不洒出来。”
冯·仑贝尔(Von Rumpel)
曾经的宝石商人、鉴赏家,后成为陆军中士。他为柏林寻求宝石‘海之焰’…不遗余力,贪婪之心昭然若揭。他听见一个没有舌头的祭司说:“占有宝石的人将永生不死。”他听见自己的父亲说:“把障碍当作机遇,把阻挠当作启示。”
弗雷德里克(Frederick)
维尔纳在西特勒青年学院的同学。由于残酷的训练,扭曲了他的身心,他精神失常了。维尔纳参加应征入伍前,最后一次探望他时,他的目光空空如也,像两潭死水。他的世界里,没有噪音,没有车流声,没有火车、飞机、收音机,也没有电梯里施瓦岑贝格夫人幽灵般的声音。没有标语,没有乐队,没有号角,没有父亲母亲,没有校长滚圆的手指划过后背的魔咒。他的世界里,柏林这座城市好像完全呆滞了,虽然人人都在倾听,等待有人犯错。
圣马洛人
面对法西斯的侵略,圣马洛人表现出顽强的生命意志力。如叔祖父艾蒂安读给玛丽·洛尔的书,其中一页所描述的那样:“蜗牛卵的生命力超乎想象……即使被封闭在药瓶里很多年,在潮湿的环境里它们照样可以像以前一样……它们的壳也许破了,甚至有一部分丢失了,但是经过一段时间,它们将分泌出类似壳一样的物质对创口进行修复。”
VI, 艺术性
这部小说的艺术性是迷人的。小说中,每个人都在守护着某个东西——某块石头或心灵的召唤。在过去的200年里,“海之焰”是一颗被诅咒的宝石,一颗灰蓝色的海钻,它的中心是红色:火焰之海。战争来临时,玛丽·洛尔和她的父亲成为了这块石头的守护者;维尔纳在纳粹学院对弗雷德里克的保护,但最终无能为力的感情,表现得尤为出色,是心灵的守护。
***我们都是自己内心火焰的守护者。
自然世界像一部圣经一样渗透在这部小说中。“好的东西与自然世界是一致的;坏的东西只不过是促进雄心壮志的资源。” 被解读为这部小说中的童话主题之一。艾蒂安的哥哥——那个广播里的男人,他通过收音机传送维尔纳和尤塔小时候听到的那些神奇故事:好人和坏人之间有一个非常清晰的、毫不动摇的区别,几乎没有灰色地带。
如果说主要人物是小说的筋骨,那形形色色的配角人物,便是它流动的血液。要强调的是,这本书以一种超出人们想象的方式塑造了战争的形象。让人真正体会到了战争期间,孩子要过上幸福生活的不易。它还展示了那些基本上被纳粹法西斯洗脑的、孩子们的一面:他们为了生存,做出了他们通常不会也不愿做出的选择。在“ 一切为了荣誉、为了国家,是竞争,是奉献的’鼓动‘下”, 每个德国人都要履行自己的责任,穿上他们的靴子,投入到工作中。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一个领袖,他们都要发挥其在战争中的作用。
VII,结束语
这是一个战争的故事,一个成长的故事,一个哲学的寓言,一部对残酷现实的不确定性,以及在战争的政治泥沼和生物、海洋、人脑的惊人想象力之间游刃有余的小说。两个主要角色最终在接近尾声时短暂而美丽地相遇、分别,既让人心动又让人心痛。
故事延续讲述了二战后的几个人物,在被后人逐渐忘却的战争记忆里,如果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值得回味,有一点:这本书,你尽可能慢慢地读懂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