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宗三先生云:“学术生命之畅通,象征文化生命之顺适;文化生命之顺适,象征民族生命之健旺;民族生命之健旺,象征民族磨难之化解。”
我们知道,自五四以来,学术上已经将中国传统赋予原罪,尤其儒家思想。德先生赛先生匆匆忙忙走来,费女士也赶上时髦,但也就意味着旧文化价值体系被捣毁,而新文化价值体系还有待形成,国人正处于茫然不知所措的阶段。到了文革时期所谓的旧文化被糟蹋殆尽,西方的主流思想也被排斥在某很小范围的文化体系之外,一失之前中华文化的包容心态。改革开放后,竖起“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大旗,此一中心既定,必然导致其他方面的旁落,尤其是文化的旁落。经济文化政治等是不可分开言说的,首先经济发展的同时不可让国人贫穷得只剩下钱,其次所谓的经济发展未必是全国人民的经济发展,只是国家的经济发展或少数人的经济发展,最后,我们还未找到一种使我们安定的东西,也就是关系到我们的生命本身,于是我们除了忙碌之外不知怎么办。
在这一历程中,牟先生等一辈现代新儒家可谓是传统文化的捍卫者,也是为中国文化披麻戴孝的最后一代人。何谓继往圣之绝学,何谓为生民立命,这些话题似乎也就在那些精英阶层逐渐消失了。当初所谓的精英阶层,都是以很高的标准要求自己,他们除了修身,心中无时不有天下国家,历史担当很强,而现在首要的要求就是为养家糊口而奔波进而为买车买房而奋斗不止。
当然这不可能归咎于某个具体的人,也不是某个具体的人所能改变,这是一个时代的问题。历经数十载的风风雨雨,在整个国家体制之下,逐渐形成了各种不可思意的价值体系,所谓的多元主义价值观,说的直白一点就是没有客观标准的价值观,进而有人将标准降到非人的状态还将其赋予普遍真理的内核。
是的,比如我们评判一个人成功与否首先是看其富贵,所谓富即赚取多少财富,所谓贵即升有多高的官爵。试想,如果一个社会的所有价值都只能由交换价值来衡量,或者说所有价值都变成单一的交换价值,其他价值不再是其真正的价值,那是多么的不堪设想。
特以此文缅怀牟宗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