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算从颂歌写到哀歌,
这样写只是为了像清晨啼鸣的雄鸡,
唤醒我周围的邻居。
当人们疯狂地追求着财富和享受,为无穷的焦虑和压抑所折磨时,梭罗却投入了大自然的怀抱,他说道:“一切都已经时过境迁,而我却生活在对我最具吸引力的历史时代,它就像天文学家夜晚观察天象时目光所及的地方一般遥远。”
梭罗像大自然一般从容地生活着。十一前夕,我们摘编梭罗《瓦尔登湖》部分章节,希望和各位读者共勉,在工作的忙碌与喧嚣中抽出短暂的时间,与自然展开一段真诚而直接的对话,也欢迎各位读者在评论区分享你的假日计划。
祝大家节日快乐 🙂
节选自章节 · 湖
有的时候,厌倦了人类社会和闲谈,访遍了村子里的朋友,我便越过熟悉了的居住区域向西漫游,造访镇子里那些尚不熟悉的地方,“走向新鲜的树林和新的牧场”。太阳落山的时候,就到美港山上摘些浆果和覆盆子充作晚饭,再储藏一些以备他日食用。花钱购买者和为卖而种植者均品尝不到果子真正的味道。只有一个办法能尝到它,却很少有人采取。你若想知道浆果的味道,该去问问牧童或者鹧鸪。认为不亲自采摘浆果之人亦知其味是个很普遍的错误。浆果是从来没有到过波士顿的,因为它们生长在三山之上。水果的芳香和最根本的东西,在运往市场的车上都已被磨损掉,使它仅仅成为商品。只要永怕的正义尚且起作用,就不会有一只纯洁的浆果能够从山间运到波士顿。
有时锄草既毕,我偶然也会加入那些等得不耐烦的钓鱼者的行列。他们从清晨便已垂钓湖上,像鸭子或漂浮在水面上的树叶一般纹丝不动。尝试了各种方法之后,待我赶到之时,他们通常已得出结论,宣称自己变成了赛诺拜。有一老者,是个优秀的渔夫且精于木工。他自认我的房子是为方便渔夫而建,因而喜欢在我的门前整理渔具,我亦感到同样的欢喜。有一次,我们一同泛舟湖上,各据船的一端。我们并未交换过多的话语,因为近几年他已有些耳痴。但他偶然也会哼上几声圣歌,与我的哲学颇为吻合。我们的交流是一种全然没有打破的和谐,回忆起来比语言的交流更令人愉快。当无人可交流时,我往往会用桨撞击船舷,引它发出声响,令周围的森林充满扩大了的回声,如同动物管理员激怒他饲养的野兽一般,直至我在深邃的树林和山间激起轰鸣。
在静谧的夜晚,我时常坐在船上吹奏长笛,望着那些似乎被我取悦了的鲈鱼在我周围游来游去,望着月光在倒映着森林碧影、微波荡漾的湖面上徜徉。过去,我时常和一个伙伴在漆黑的夏夜去湖中探险。我们在水边生起火,想以此来吸引鱼群。我将虫子挂在鱼钩上作诱饵,待钓到鱼时已至深夜。然后我们把燃烧着的火把高高地抛向夜空,让它像烟火似的坠入湖中,发出响亮的呲呲声后熄灭,令自己骤然陷于完全的黑暗之中。于是我们吹起口哨,返身回到人们聚集的地方。然而现在,我在湖边建起了自己的家。
有的时候,我在一个村舍的门厅里歇息,待到那家人都各自回房之后,我便只身返回树林。部分原因是为了筹措次日的饭食,月光下,我用几个小时的时间坐在一条船上钓鱼,倾听着猫头鹰和狐狸哼唱的小夜曲,还有近旁一些不知其名的鸟儿发出的尖叫。对我说来,这些经历是非常珍贵的回忆——在离岸二三十杆、水深四十英尺的地方抛下锚,有时候竟有上千条小鲈鱼和银鱼围绕在我身旁,月光下它们摆动着尾巴,令湖面泛起涟漪;或者通过一条长长的麻线,和居住在水深四十英尺以下的、神秘的夜间出游的鱼儿交谈。有的时候,我在柔和的夜风中漂荡在水面上,放出六十英尺的渔线后,便会不时地感到它微微的颤动,向我报告在线的那一端正有生物在觅食。它一定是个蠢笨之物,搞不清目标且迟迟下不了决心。最后你扬起胳膊,倒着手把渔线拉上来,一些活蹦乱跳的鱼便露出了水面。说来奇怪,特别是在漆黑的夜晚,当你的思想驰骋于其他领域,陷入有关浩瀚宇宙的主题时,这轻轻的一颤便会打破你的梦境,把你和自然重新联系在一起。我仿佛觉得自己既可把鱼钩投入水中,亦可把它抛向或许更加清明的天空。倘若如此,我岂不是一竿而得双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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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瓦尔登湖》使我想起不久前一位朋友提出“回到原点”的议题。我想解释这句话为“不断地从原点出发考虑问题,才能不断地矫正发展中自觉不自觉地出现的方向性问题”。
梭罗的这本书印证了这一观点的正确性。这一观点的重要性会因其和类似观点在历史上一次次被人们提出而证实。
这应引起人们的深思。
译笔明了流畅,本书确实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