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布莉卡二十八
江海突然想起一句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
“在你眼中是珍宝的那个人，在别人眼里或许只是垃圾。”
这个反差很真诚，也很讽刺，甚至有些残酷。
按道理他不应该告诉陈阳杨娜自杀的消息，但还是没忍住。
要是陈阳知道了栾玉成对杨娜的评价和他们之间的关系，陈阳又会是什么反应？
在栾玉成眼里，杨娜不过是个贱货，是他这种权势发泄兽欲的工具。
但在陈阳眼里，杨娜却是他一直觉得自己高攀了珍宝。
江海不知道，而且也不想知道。
确实有些残酷，但这就是生活的真相。
整个下午他都坐在监控室里，和老徐他们一起整理“碎尸案”监控，似乎只有这种不需要费脑子的工作才能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些。
这些年来，他很少有这种情绪，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喜欢自己给自己找些乐子。
当警察是这样，娶老婆是这样，养孩子也是这样，每天嘻嘻哈哈的，要是工作上不顺，就逗逗小莫，实在不行和小舅子扯扯淡，看看网络小说。
就算在湖南那次被枪指着额头，他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反正自己没死。
要是死了，什么也不重要了。
最近好像有些不同了。
抽烟的时候，老徐满脸愁容的看着天：“已经整整八天了，还真是一无所获，这死者就像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真是奇了怪了。”
“海子，你知道我们最近排查了多少人么？三万一千两百零二人！我现在看人眼睛都花了，稍微换个化了妆的女人，都弄混了好几次，脑袋里乱七八糟的。”
江海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没什么想法，破案更没什么天分，甚至感觉自己只要一要做什么推理，大脑就有些跟不上趟了。
这一点学霸和学渣区别确实很大，他之前给小莫推荐了好几本网络小说，小莫只看了几章就指出了一大对逻辑错误，每次都能把他说的心服口服，因为他根本看不出来。
或许他根本就不适合当警察，不过当时要不是走这条路，他连个大学都考不上。
其实当时他妈是准备送他去留学的，毕竟国外有些学校只要钱就能搞定，但是一想到要学英语，江海恨不得以死明志。
那东西他更学不会。
“算了，回去继续看吧。”老徐灭掉烟，背着手往监控室里走，步履蹒跚。
“我不信这个邪了。”
二十九
星期六的下午。
让江海意外的是，孙月月的这个Party还真的是个Party。
他们家后面是一个足有一百平米大小的草坪，修正的相当整齐，上面摆了几张白色的休闲椅子，空地上还有一座儿童滑梯和几辆明显是刚刚买来的小车，围着草坪还建了一条跑道可以开车。
草坪旁边的游泳池的水应该是新换的，旁边也摆了桌子和椅子，上面摆放着各种零食，饮料。
江海感慨，相对来说，人家才像个有钱人啊。
他家在这个小区里有两栋别墅，一栋400多平，一栋600多平，也都有草坪和游泳池，但因为他老妈现在住在老城区的房子里，这边只能由丈母娘来照顾，而丈母娘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请保姆的，所以他们就选了400平的这栋。
至于草坪，已经被老丈母娘种满了蔬菜，游泳池倒还在，但里面没水。
……
客人来的不少，除了江海家三大一小四个人外，还有另外两家。
一家姓白，好像女人是谭欣欣的大学同学，夫妻带着个七岁的男孩。
另外一家姓江，看起来女人是谭欣欣的合作伙伴之类的朋友，夫妻带着一对双胞胎女孩，还有个老人，应该和孙月月的姥爷很熟，两个老人直接在凉亭里下起了象棋。
当然，还有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小伙子，长的相当不错，穿着也很时尚，谭欣欣介绍是她店里的员工。
江海瞅瞅莫天成，后者终于露出了沮丧的神情。
虽然谭欣欣这么介绍，但大家都不是傻子，从这个叫苗坤小伙子和女主人亲密的态度来看，两个人显然已经走在一起了。
而且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过不用江海安慰小舅子，莫天成已经马上转变了思维，拿着玩具和几个小孩子们打成了一片。
看着他那兴奋的样子，江海实在打心眼里有些佩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