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晚霞的唯美画面中,一位牧场主骑着马在Utah的Bears Ears 山谷中盘算着要走哪条路……这是Utah州的一个峡谷深处,被称作熊耳(Bears Ears)国家纪念碑的土地的中心,“这里是一片精神的家园。” 骑者感慨地说。
这幅图让人想起了Robert Frost的诗《The Road Not Taken》Frost思考了两条在他面前的道路。两者都同样吸引人,但他必须选择一个。他写道:“在树林里有两条路分岔,而我——我走的是那条少走的路,这就改变了一切。”
(Matthew 马太福音7:13-14)耶稣告诉他的聆听者,“从窄门进去,因通向生命的道路是狭窄的,只有少数人能找到它。” 人生面临着许多选择的途径,看上去似乎是有希望和有吸引力的,但只有一条是通向生命意义的道路。
I
少数人走的路,是布满荆棘之路。如果选择是生活方式,梦想则是开辟这荆棘之路的灵魂寄托。
博尔赫斯的《小径分岔的花园》The Garden of Forking Paths by
Jorge Luis Borges 之《环形废墟》里营造了一个梦想与现实的呓境: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一个灰不溜秋的外乡人,爬上陡岸,顾不得避开那些把他划得遍体鳞伤的、边缘锋利的茅草,爬到中央的环形废墟广场–广场是被焚毁的庙宇的遗迹。
那座庙宇是他不可战胜的意志向往–是有形世界的最小部分, 虽异乎寻常,但并非不能实现。他梦见自己在一个环形阶梯剧场中央,剧场和焚毁的庙宇相似,阶梯上黑压压地坐满了不声不响的学生。一张张的脸专心致志地听课,努力作出得体的回答,似乎都知道考试的重要性。考试及格就能让他们摆脱虚有其表的状况,跻身真实的世界。
外乡人想从自己的困惑中发现值得参与的灵魂,但随之伤心地发现,对那些被动地接受学说的学生不能给予厚望;那些偶尔提出一个大胆而合理的相反见解的学生倒是孺子可教;前者虽然可爱,值得关心,却成不了有个性的人,后者比他们略胜一筹。
然而模糊的梦稍纵即逝,剧场变了形,消失了。只留下一个孩子,沉默、忧郁,他没有仓皇失措,而是从各种距离、各种角度去观察,经历。外乡人从梦境中模拟了一个完整的人。
某种意义上,梦并不虚幻,它对人心的作用和它在人生中的价值完全是真实的。倘若彻底排除梦、想象、幻觉的因素,人心不再有憧憬。
文学大师博尔赫斯用极为抽象的比喻形式表现了一个灵魂跳跃的人,其梦想与现实的格格不入。即使识破了高低层次的所有谜团,要把纷繁无序的梦境塑造成形(梦想)仍是一个人所能从事的最艰巨的工作,比用沙子编绳或用无形的风铸钱艰难得多。
II
内心世界也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人生的画面上,色彩和音乐构成了梦幻,也是真实的一笔。
雷秋·乔伊斯《奇迹唱片行》The Music Shop by Rachel Joyce 里,主人公Frank,谁能比他更了解被世界排拒在外的感觉呢?母亲去世时什么都没留下,留给他的仅仅是一些老唱片。而这些老唱片,却奇迹般带着爱和疗愈— 所有迷茫的涩,所有的烦恼忧愁负面情绪都得到了治愈。
音乐的流转,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托住他,生活有时看似毁灭,却又重生,看似结束,却又开始。就像肖邦的《雨滴》将他和伊尔莎的心填满了。
书中提到的十首主打乐曲让听者静静地聆听别人的故事中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1.佩罗坦《圣祷》
2.艾瑞莎·费兰克林《哦,不,那人不会是我宝贝》
3.夏拉玛《难忘之夜》
4.贝多芬《月光奏鸣曲》
5.巴伯《弦乐慢板》
6.肖邦《雨滴》
7.维瓦尔第《四季》
8.布莱恩·威尔森《不,卡洛琳》
9.性手枪乐队《天佑女皇》
10.《弥赛亚》哈利路亚
III
有时求而不得的梦想,让人寻求智慧的帮助,成为智者。
《平凡的世界》里的孙少平,用四个词来概括他:苦难和奋斗,平凡和伟大。一个农民的生命同伟人的生命具有一模一样的价值。一个人在奋斗的同时仍要提醒自己保持一颗平凡的心。
贫穷曾让许多有梦想的人们意志消亡,可在逆境中人们的自卑与懦弱,我们没有理由去嘲笑它,相反要用另外一种眼光去学会欣赏。那种战胜自我,重塑信心的渴望中所表现出自卑里的坚强让人敬畏,因为那也是一种精神。
IV
人生梦想关涉个人的灵魂 , 此意义上,梦想的动力对TA永远不会过时。
东野圭吾的《解忧杂货铺》女击剑运动员月兔,徘徊在参加奥运会和陪恋人最后一程的两难中。杂货铺主人浪矢雄治老人如何回答她?答案我们无从得知……终于,女孩内心对奥运会的渴望渐渐清晰起来,她对自己的爱人说“因为一直以来追寻梦想,我才活出自我,但请让我去追逐梦想吧!”重新投入训练的月兔,虽然最终也没有能够参加奥运会,但是,获得了比金牌更有价值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真有一个可以解忧的杂货铺吗?真的可以解决自己的烦恼吗?其实,书中早就给了答案。雄治老人的话:“很多时候,咨询的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来咨询只是想确认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你的一切,终归会用另一种方式延续下去。”业余歌手克朗,在火灾中救助孤儿,并为之付出生命的最后一刻,想到的是这句话。而被他救助的孤儿的姐姐,用一生来演绎他的原创歌曲。这就是生命的延续。
解忧杂货铺 — 杂货铺内,是三十三年后的三个孩子;杂货铺外,是三十三年前的时光。三十三年的时间,早就让三个孩子知道了克朗的命运,面对克朗拥有的唾手可得的亲情、资产,面对他终将面对的命运,三个孩子从羡慕到同情,却终归也无法说明,他们能够说出的,只能是“将会有人因为你的歌而得到救赎。你创作的音乐也必将流传下去。……请你始终坚信这一点,坚信到生命最后一刻。”
面对三个孩子无意中投递给老人的一张白纸,老人回答“如果把来找我咨询的人比喻成迷途的羔羊,通常他们手上都有地图,却没有去看,或是不知道自己目前的位置”。
《解忧杂货铺》是一部成人童话,说出了我们一直渴望的,却一直无法实现的梦想。这个梦想,只有美好的童话中才能实现。
梦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始终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