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海底两万里》凡尔纳

第34章 消失的大陆

原来是大雨瓢泼,雨点打在海面上噼啪作响。我本能地想到,自己要被淋湿了。在水中被雨淋湿!我不禁为自己会产生这样的念头而感到可笑。

我的脚常常在黏糊的海藻层上打滑,要不是手里拄着铁棍,恐怕早就不止摔倒一次了。

觉得自己脚上沉重的铅底靴踩在一层骨骼上,发出清脆的断裂声。脚下这块辽阔的海底平原是什么呢?

这些不可理喻的古怪念头不断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在这样的精神状态下,我又不停地受到映入眼帘的海底奇观的过度刺激,即使真的在这里遇上尼摩艇长梦寐以求的海底城市,我也不会感到奇怪!

在大西洋底错综复杂的礁石迷宫里,尼摩艇长毫不迟疑地向前行走。他熟悉这条阴暗的道路。显然,他过去经常来这里,因此不会在这里迷路。我觉得他仿佛是一个海神,于是以不可动摇的信任紧跟在他的身后。当他在我前面行走时,我欣赏着他的身影。

时而,我纵身一跃,跳过一道裂缝,要是在陆地冰川之间,这么深的裂缝说什么我也会望而却步的;时而,我在一根横躺在深渊两侧、不停地摇晃着的树干上冒险地走过,而且能不看两脚一眼,双目只顾欣赏这一带荒凉的景色。

我身穿笨重的潜水服,头戴铜盔,脚踩铅底靴,攀登陡峭的斜坡犹如山羊或羚羊一样敏捷。

在岩石下面幽深的岩洞和深不可测的洞穴里,我听到了可怕的东西发出的声响。当我看到一根又粗又长的触须横挡在我前进的道路上,或听到一只大螯虾在黑洞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时,我全身的鲜血都涌到了胸口!数以千计的亮点在黑暗中闪烁,那是蜷缩在巢穴里的巨大的甲壳动物的眼睛。大螯虾犹如持戟的卫兵严阵以待,挥舞着双螯,发出金属般的响声;大海蟹像是一门门瞄准了目标的大炮;可怕的章鱼扭动着触角,活像几条缠绕在一起的活蛇。

这个我素昧平生的超凡世界是什么地方呢?这些仿佛是把岩石作为自己的第二甲壳的甲壳动物又是属于哪一目的呢?它们在大西洋底层已经生活了多少个世纪了呢?

这里横亘着许多景色美丽的废墟,留下了人工所为的痕迹,而不是造物主造物的杰作。从这垒成堆的石块中,昔日的城堡、寺院依稀可辨,现在已被鲜花盛开的植形动物占领。海藻和墨角藻,而不是常青藤,成了这里的主人。

一个巨大的火山口正在喷射急流般的熔岩,散落在海水中成了熔岩的瀑布。这座火山就像一把巨大的火炬,照亮了整个海底平原,一直到海底地平线的尽头。

我就这样鬼使神差地脚踩着这块大陆的一座山峰!我用手触摸着这些具有上千世纪的历史、与地质时期同时代的废墟!我在与盘古同时代的人走过的地方行走!我脚上沉重的靴子的铅底踩碎了传说时代的动物的骨骼,而现在已经矿化了的大树曾经荫庇过它们!

我正浮想联翩,千方百计地把这一壮观场面的各个细节印入自己的脑海时,尼摩艇长却用胳膊肘倚靠在一块石碑上,一动不动,像一尊石雕一样心醉神迷。他是否在思念这些已经消逝的先辈,在向他们请教人类命运的奥秘?这个怪人来这里是否为了再次接受历史遗迹的洗礼?他这个不喜欢现代生活的人来这里是否为了重温古代生活的旧梦?我怎样才能了解他的思想,和他一起探讨他的思想,从而理解他的思想呢?


第37章 抹香鲸和长须鲸

这位加拿大人过惯了自由、积极的生活,潜艇上单调的生活也许使他觉得不堪忍受,能够唤起他兴趣的事实在是太少了。


第38章 大浮冰

【我的书评】
真是惊心动魄的旅程。很难相信一个整天宅在图书馆的凡尔纳仅仅凭借书上的介绍通过自己的幻想写出了如此逼真,让人身临其境的作品。

仔细地观察着这荒无人烟的海域。我发现他那双平静的眼眸有时会变得熠熠发亮。他心里是否在想,在这片人类无法抵达的极地海域,他才有宾至如归的感觉,自己才是这片难以跨越的空间的主宰呢?

他正娴熟地指挥着鹦鹉螺号,灵巧地避开了大浮冰的撞击。

我们穿着暖和的海豹或海熊皮袄。鹦鹉螺号的舱里有电热器恒温供暖,外面再冷里面也感觉不到。况且,它只要潜入距离海平面几米以下的水层,就能够处于可忍受的温度之中。

在他们大肆屠杀以后,昔日生机勃勃的陆地变得死气沉沉。

冰山世界气势磅礴,千姿百态。这里构成了一座东方城市,清真寺和尖塔林立;那里是一座沉陷的城郭,犹如发生过一场陷落地震。沿途的景观在阳光的斜照下变幻莫测,或者消失在灰蒙蒙的暴风雪中。四周到处都有冰山在崩裂和坍塌。

当鹦鹉螺号在水下航行的时候,冰山失去平衡时所发出的响声在水里以可怕的强度传播,冰山坍塌产生的巨大旋涡一直卷到海洋的深水层。这时,鹦鹉螺号左右摇晃,前后颠簸,像一条在惊涛骇浪里失去控制的船只。

常常看不到任何去路,我以为我们最终要被“囚禁”在这里了。可是,哪怕是凭借再细微的迹象,尼摩艇长总能出于本能,寻找到新的去路。他观察冰封的原野上纵横的浅蓝色细流,从不出错。因此,我不能不怀疑,他曾经驾驶鹦鹉螺号来过南极海域探险。

鹦鹉螺号像一根楔子一样插入了这片易碎的冰块,在巨大的咔嚓声中撞破了冰层。它简直是由无穷大的力量推进的古代撞城墙用的羊头撞锤。

有时候,它一下子冲到冰层上,依靠自己本身的重量把冰层压碎;有时候,它却钻到冰层底下,仅仅做一个前后颠簸的动作,就能够制造几条宽阔的裂痕把冰层破开。

这几天白天,我们饱受飞溅的冰屑的袭击。有时大雾弥漫,站在潜艇的一端会看不见潜艇的另一端;有时,突然狂风大作,大雪飞舞,厚厚的积雪得用铁镐才能凿开。只要在零下五度的气温下,鹦鹉螺号全身上下就会被冰层覆盖。如果是一艘帆船,那么滑轮都会被冻结在滑轮槽里,帆索有可能无法张开。只有不使风帆、由不烧煤炭的电动机推进的船才能够到如此高纬度的海域来冒险。

远处,一片灰蒙蒙的悬崖峭壁,犹如一面大镜子一样,折射着透过云雾的几缕阳光。在这个荒凉的冰雪世界里,笼罩着原野的寂静偶尔被几只海燕拍打翅膀的响声所打破。一切都被凝冻了,甚至声音。

尼摩艇长用讥讽的口吻回答说,“您一点没变,总是只看到障碍和阻拦!我可以向您肯定,鹦鹉螺号不但能够脱身,而且还能够走得更远!”

去南极,这个地球上各条经线汇集的陌生地方。您应该知道,我要用鹦鹉螺号来做我想做的事。他是一个胆大到鲁莽的人!这难道不是一件只有疯子才想得出来的绝对荒谬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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