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龙之介《一个傻子的一生》书摘 - 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写他的自传

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写他的自传,但出乎意料,那并不容易完成。因为他还残留这自尊心、怀疑主义和利害计算。他蔑视这样的自己,但另一方面,他又不由得想到:“每个人卸下伪装的话,都是一样的。”在他看来,《诗与真实》这本书的名字,仿佛就是所有自传的名称。而且,他非常清楚,文艺作品未必能打动所有人。他作品中的倾诉,只有与他有相似经历、性情相近的人们才能理解。这个念头影响了他,他决定简短地写自己的《诗与真实》。
写完《一个傻子的一生》之后,他偶然在旧赁店里看到一个天鹅标本。天鹅昂首站立,可是发黄的翅膀已经被虫侵蚀。他想到自己的一生,泪水和冷笑涌了上来。他的面前只有两条路,发疯或自杀。他独自走在黄昏的道路上,决心等待慢慢前来毁灭他的命运。

芥川龙之介《一个傻子的一生》,赵玉皎译
收录于《罗生门》
云南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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