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当时糖厂正在筹建一条白糖生产线,眼看着又要再上一个新台阶。50岁的褚时健觉得,眼下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工作是他顺手的,职工很爱戴他,有山有水,还能下河捉鱼。他喜欢这里。他没有立即答复玉溪地委,推说要和家属商量。这也是真心话,这么多年来,马静芬跟着褚时健四处辗转。马静芬曾经开玩笑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褚时健心目中,马静芬虽然偶有抱怨,但实际的景象是,妻子站在自己身边,从未改变。无论自己是地区干部还是落魄“右派”,无论是农场副场长还是工厂副厂长,马静芬笃守了“褚时健妻子”这一岗位。这次既然有了选择的机会,他当然首先就要问问马静芬。于是,他回家征求妻子的意见。马静芬不假思索:“还考虑什么?当然是玉溪!”马静芬是个城市女子,对于她来说,去玉溪是一种“回城”。
第四篇 华彩人生篇章(1979——1996;玉溪卷烟厂·上)
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
第四章 出手改革
1982年,国家在农村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将土地“包产到户”,也即分田到户。
事实证明,没有所谓自动自觉、牺牲个人的觉悟,人的劳动积极性必然和自身利益挂钩,才有长期持久性。在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里,毕竟是生存、安全需求为先,自我实现是最后一个层次。所以必然是个人满足在先,然后才是集体获益。
第五章 设备之战
经过外引设备、内改分配制度,烟厂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稳步发展期。
第六章 烟叶的故事
烟草本来在中国没有,直到1575年,也就是明朝万历年间才进入中国,福建的漳州、莆田成为最早种植烟草的地方。
传统国企的领导人,大都不是经营高手,而是协调平衡高手,以平衡各方利益为上,无过即为功。
1987年,玉溪卷烟厂向国家上缴的利税为7.63亿元,较上一年增长49.7%;1988年,上缴利税11.9亿元;到1989年,这个数字成了20.3亿元。褚时健的“第一车间”到这时几乎已经可以打满分了。
褚时健自述 我的1986
农作物这个东西,最能反映人的做事风格,你尊重它的生长规律,按规律办事,认真对待,一定会有好回报。
第七章 内部管理大小事
他似乎忙得没有总结过自己这10年来的急行军,只说:“一直闷头在干工作,没想过那么多。”1990年媒体又问退休的事情,褚时健说:“人生六十才开始。”
邱建康有一个观点,一个企业家起码要具备两种能力,一是引导自己的能力,二是帮助他人的能力。
第一章 名烟翻番
如果说在1988年之前,褚时健成就了一个企业,而1988年之后,他开始成就一个品牌:红塔山。
人家说我治厂有方,其实,我亦只不过注重自己这个‘人’的修炼罢了。我的最大兴奋点是干事,表扬并不重要,荣誉也不重要,无论是连阴雨还是艳阳天,只要能干事,生命就有意义。”
第二章 关索坝工程
褚时健早已对各种政策壁垒习以为常。作为一名特殊行业的国企领导,需要具备的最大能力也许不是搞生产提高利润,而是协调、申请、周旋、权衡……
20天,欧洲四国,褚时健共购买了近20亿元的设备,确实是国际大豪买。
第三章 快马加鞭
正是关索坝工程热火朝天的时候,褚时健突然接到国家计委通知,工程停止,接受调查。
褚时健自述 我的1994
我以前顾着工作太多,对家庭比较忽略。到现在我是明白了,实际上一个人的人生乐趣最终都是从家庭里找。
第四章 谢幕
“闷头在做。”十几年过去,猛然回头看一看,他才醒觉自己一直行走在悬崖边,看尽人间百态。烟草,的确就是高危的行业。
第五章 人生间隙
马军的辩护词即便十多年后看来也非常精彩。他从三个方面与法庭讨论了有关国企企业家的生存状态。第一,企业家的法律地位。“为什么企业的领导可以被行政机关随意调换,使其权利被侵害?第二,企业家的政治地位。马军的疑问是:“在企业和企业家对政府部门存在依附关系的前提下,政府部门真的把他们当主人了吗?你们实实在在、设身处地地为他们做了什么?”第三,国有企业和企业家的经济地位。这是马军着重谈到的一点。他在辩护词里说:“国有企业和企业家的经济地位,是一个50年来没有认真彻底解决的问题。国有企业及企业家的劳动力价值怎么体现?在我国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像褚时健这样一个企业家,玉溪卷烟厂17年税利总额为800亿元,17年全体干部职工的分配为5亿元,比例为0.625%,褚时健个人17年全部收入为80万元,个人收入比例是十万分之一。褚时健17年的全部合法收入,甚至赶不上一个影星一次广告的收入,赶不上一个歌星的两次出场费。因此,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在分配方面怎样做到实实在在的按劳分配,实现劳动力价值等价交换的商品经济的分配体制,从而从根本上解决国企及企业家的合理分配问题?……”
第一章 是结束,也是开始
当年在业务上有往来的商人们也来探望,走时还悄悄留点钱给他,褚时健也没在意,随手就把钱放在了图书室的书架上。后来他离开监狱时,把书架上的那些钱拢过来数了数,竟然将近100万。联想到他的罪名,此情状颇有些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