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时健传》读书笔记

没办法,赶紧让作业长再找农户,临时工也找,地里的活儿不能耽搁。第一年,靠着以前留下的几千棵果树,收入了400多吨冰糖橙。怎么卖?老两口一下有点犯难,去摆摊?去找水果贩子?褚时健和马静芬叫上公司的人,准备制订一下销售计划。任新民听说了,急了。“你们两个咋个卖?我全买了!”每年年底大营街村委会都要给村民们安排各种生活福利,2003年的福利之一就是:褚大爹的橙子。
第三章 橙树在长大

毕竟这是褚时健出狱后第一次公开露面,毕竟这几乎是昆明第一次在比较豪华的酒店为一种农产品做品鉴会。所以到来的人除了对褚时健的出现表示出惊奇外,也对褚家种出的冰糖橙大感兴趣:到底是多么好吃的橙子,竟让当年赫赫大名的褚时健去种?今天他还亲自出来推销?马静芬在整个品鉴会的过程中都面带微笑,平静、喜悦、克制,没有高调的讲话,她只是静静地亲自把橙子切开,递给来宾品鉴。不出意料,吃过橙子的客人都说:好吃!主要是没什么酸味,皮很薄,而且也好剥皮。褚时健安静地坐在一边,听着大家品尝后的反馈。他并不怎么说话,只是淡定地坐在那里。他心里其实很明白,来宾们除了来品尝橙子,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来看看他的近况,只是大家不太方便说出来而已。

一直在国内和妈妈生活的女儿褚楚已经长大,正准备到英国去留学,不用他操心太多。他最牵挂的,无非是父母的健康和精神状态,但父亲和母亲的坚强有时连褚一斌都大吃一惊,比起年少时仰视父母的威严,褚一斌更多了一层欣赏,也多了一层放心。褚时健当然也知道,自己眼里的国内生活和儿子理解的国内生活,应该有很大区别。所以,他还是不勉强了。他向来不是一个拿情感说事的人,对亲情也是如此。但毕竟还是年纪到了,他经常会想起儿孙们当年承欢膝下的时候。如今家里只有他和马静芬两人,实在孤单了些。外孙女圆圆已经和高中时认识的同校同学李亚鑫一起去了加拿大留学,褚时健在两个年轻人出国前专门了解了一下这个令自己外孙女动心的小伙子。

听说李亚鑫高中时有些调皮,他还很是担心了几天,但后来见了李亚鑫,觉得他清清爽爽利利落落,对他印象很好,那些学校的小捣乱也算不得什么了。圆圆和李亚鑫距离大学毕业还有几年,看来就算让他们回来,也得再过一段时间。2007年,褚时健突然感到身体不适,总是很容易疲倦,但休息却并不好,饮食也很没有胃口。开始他以为是糖尿病的症状,没有太在意,但马静芬觉得和平时糖尿病反映出来的症状并不一样,催促他到昆明去检查检查。医生给褚时健做了检查后,怀疑是肝脏上的毛病,但具体情况要进一步检查才知道。“去上海检查吧。”马静芬建议。他们对上海的医院一直比较熟悉,去那儿放心一些。

马静芬从年轻时候身体就不是很好,小病从来没有断过,而且她又经历了几年的监狱生活。褚一斌和褚时健都对老太太的健康一直很担心,但她一直没有犯什么大病,特别是从监狱出来后,大概因为有了宗教的信仰,她的精神似乎比从前更好了。所以尽管平时也担心她的健康,但没人会想到癌症。接下来几个月在上海的日子显得特别煎熬,马静芬在最短时间内做了手术,然后医生安排她开始做化疗。这是癌症病人最艰难的时期,化疗带给身体的痛苦和精神上的打击是难以承受的,74岁的马静芬经历了人生中的又一次大挑战。褚时健的折磨在于每每想起往事,总有许多对老伴儿的歉疚。无论是在元江的红光农场还是新平戛洒的糖厂,无论是自己被关押的四年多还是壮士断腕般地上哀牢山种橙,马静芬都义无反顾地跟着自己。
第四章 一年比一年丰收

而且温哥华的生活节奏不紧不慢,环境优美,很让人喜欢。两人又正打算结婚,温哥华是最理想的地方。按李亚鑫的话来说,圆圆是个考试型人才,她大概继承了母亲会读书的好基因,平时不怎么复习看书,一到考试就状态极好,成绩全部A+,而且每学期还能拿到2000加元的奖学金,对比一学期6000加元的学费,圆圆算是为作为学生的自己挣了一学期的基本生活费。李亚鑫对温哥华的回忆则灵动得多,他说自己考试肯定是不如圆圆,“我读书真不那么擅长”。他和圆圆是高中的同学,两人有很多默契。不过圆圆擅长读书,他却没太多兴趣,但他对商业的爱好却是天生的。大学期间李亚鑫认识了一个台湾人,因为两人相处很好,台湾人介绍他去日本餐厅再打一份工,于是又认识了一个日本人。

老人家真是教了我很多,就是那段时间我悟出一个道理,做任何事不能糊里糊涂,不能说这个赚钱,那个赚钱,都要去做。稀里糊涂到最后盈还是亏都不知道。”李亚鑫说。

李亚鑫和圆圆开始商量新的销售方法。剪枝控梢是四季的事有了李亚鑫和圆圆操心销售的事情,褚时健可以把更多时间放在果园的果树生长上,这也是他喜欢做的事情。在玉溪家里待上十天八天,他自己就忍不住要去果园走走,一是看看果树的状况,一点点变化都能让他高兴;二是他只要出现在果园,农户们的干活儿热情显然要高一些,也有监督的功效。从果树生长的规律来说,幼树从种下之后的五年间,主要工作是保证果树长大、树冠增大、生长稳定。而在第四年、第五年果树开始挂果之后,就是增产和果树长大两手抓。针对果树长大和挂果丰富的问题,褚时健有一个令农业专家们叹服的举动,那就是一年四季都在剪枝和控梢。

在云南偏远的哀牢山上,褚时健实现了国际水平的突破。在他的人生历史上,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玉溪卷烟厂期间,在市场占有率上打败英美烟草,当时他60岁出头,而这一次,他是80岁,一个普通中国老人在家抱重孙、享清福的年龄。黄龙病有人曾说,以褚时健做事的认真、精细以及管理能力,做哪一行都是可以成功的,何苦做腿上沾泥手上带土的农业呢?中国传统农业根深蒂固,现代农业发展又并不成熟,土地的归属、从业人员的专业质素都是让人伤脑筋的事情。从事农业的人大都抱着美好想象,却都在现实面前折戟沉沙。这是一个在短时期内难以完全现代化的产业,以褚时健在企业做到的段位和境界,要低下头来俯就农业,很多人都很不理解。

时间上的提前量是预防黄龙病过程中褚时健最看重的,如果在木虱高发之前做好预防,木虱存活率必然低很多。所以在金泰公司自己的实验室,技术员很早就开始研究果园一带木虱一年的生活规律,什么时候产卵,什么时候出幼虫……林林总总的数据,褚时健要求技术人员都要拿出来。有了足够的数据支持,就可以在木虱即将泛滥的季节,在果园上下同时开始喷打药水。褚时健要求喷打农药必须同时进行,所以几乎每个农户从公司统一领到农药后,在各自作业长的协调下,于差不多同一时间对果树喷打农药。之所以要同时喷打农药,是为了一次性将木虱消灭后,不至于后续再有传染现象。同时喷打农药是一笔巨大的投入,不仅要请临时工,而且因为农药及农具都是由金泰公司提供,每年投入预防黄龙病的花费都在六七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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