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宿左省》是唐代诗人杜甫的作品。这首作于乾元元年(758年)的五律,描写作者上封事前在门下省值夜时的心情,表现了他居官勤勉,尽职尽忠,一心为国的精神。全诗八句,前四句写宿省之景,后四句写宿省之情,叙述详明而富于变化,描写真切而生动传神,体现了杜甫律诗结构既严谨又灵动,诗意既明达又蕴藉的特点。
春宿左省[1]
杜甫
花隐掖[2]垣[3]暮,
啾啾栖鸟[4]过。
星临[5]万户动,
月傍九霄[6]多。
不寝[7]听金钥[8],
因风想玉珂[9]。
明朝有封事[10],
数[11]问夜如何[12]。
注释:
[1] 《千家诗》注说:“子美(杜甫)为左拾遗时值宿夜,故止于门下左省。掖垣,宫门左右掖之墙,即省中也。言宫花隐于掖垣,昏夜而不得见,但见投枝之鸟啾啾而觅宿也。星斗灿然欲动,照临于万户;皓月当天,而光明于九霄。宫门欲启,必有锁钥传呼之声。侍臣于五更而起,听之最早也。朝马既动,则宫外必有鸣珂之响,故因风动而思朝臣之将至也。封事,封章也。因天明而欲上朝奏事,故匆匆而数问侍者夜之明否也。”这是杜甫值夜时写的诗,可见宫廷生活一斑。左省,唐代门下省又称左省。
[2] 掖:同“腋”。唐代门下省和中书省分别位于宫门的两侧,如同人之两腋。
[3] 垣:墙。
[4] 栖鸟:傍晚回巢的鸟儿。
[5] 临:照临。
[6] 九霄:天的最高处,此处指宫殿。
[7] 不寝:不能安睡。
[8] 金钥:指清晨开启宫门的钥匙声音。
[9] 玉珂:马勒上的玉石装饰。
[10] 封事:密封的奏疏。
[11] 数:多次。
[12] 夜如何:天快亮了没有。
On Duty at Night in Left Palace
Du Fu
At dusk by palace walls hide flowers;
Twittering birds fly over bowers.
Doors shiver with starlight on high;
The moonlit tower scrapes the sky.
Sleepless, I hear the turning keys,
And think of ringing bells breeze.
Tomorrow there’s something to write;
I oft ask how old has grown 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