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舍一切的追求:郁达夫与王映霞
19岁的王映霞不仅是校花,还是“杭州第一大美人”。当时坊间流传,“天下女子数苏杭,苏杭女子数映霞。”王映霞的漂亮是出了名的,皮肤细白,皓齿明眸。
郁达夫从来没有交往过的这么美的女人。王映霞眨眨眼,就撩得郁达夫心神激荡,丢魂好几天。
在邂逅她的前一天,郁达夫收到孙荃寄来的御寒皮袍子。想起孙荃孤身照料两个孩子,郁达夫又感激又惭愧,在日记中写道:“我一个人从邮局的包裹处出来,夹了那件旧皮袍子,心里只在想法子,如何的报答我这位可怜的女奴隶。”
可转眼,就把这些全忘了。郁达夫对王映霞的追求攻势十分猛烈。开始王映霞顾虑到他已婚,希望两人可以保持距离。但是郁达夫太会软磨硬泡了,王映霞没有招架住。他几乎天天给王映霞写信:
“映霞,我真真对你不起了,因为我爱你的热度愈高,使你所受的困惑也愈甚,而我现在爱你的热度,已将超过沸点,那么你现在所受的痛苦,也一定是达到了极点了。”
毕竟19岁的少女和30岁的已婚男子,名誉上不好听。后来,郁达夫承诺会与孙荃离婚,王映霞才消除疑虑。
1927年6月5日,小三上位,郁达夫终于和妻子离婚,抱得佳人归。他们在上海欢欢喜喜订婚时,孙荃正在北平生产她与郁达夫最小的孩子。对孙荃的三个孩子来说,郁达夫一直徒有父亲之名。
郁达夫的长女郁黎民曾写过:“归来吧,爸爸,故乡何尝没有明媚的湖山,故乡也有您的妻儿啊!”她用一生试着去理解和原谅父亲。这个毫不称职的父亲,抛弃妻子,没有担当的父亲。
与王映霞的恋爱来得太不容易,郁达夫终于决定一改沉溺本性。王映霞就是他治疗沉溺的一剂良药。
郁达夫有些改变了,情场浪子表现出少有的专一。两人生活甜蜜成为“富春江上的神仙眷侣”。
然而不稳固的感情根基,似乎预示了不圆满的结局。婚后不久,没和王映霞商量,郁达夫就把他与王映霞的往来信件发表了。王映霞有些气恼,觉得郁达夫的感情里带着算计。
在一起的第十年,福州的郁达夫听到了从杭州传来的风言风语,妻子王映霞和好朋友许绍棠的绯闻事件传得有鼻子有脸。
将信将疑的郁达夫,回到杭州看到王映霞冷冰冰的脸,接着在家里搜出了所谓的情书。一场风波后,顾念家庭的郁达夫和王映霞在友人规劝下和好,感情却不能如初。
如果他们能一直幸福,如郁达夫所言:“只希望我们的心,能够长此热烈过去,纯粹过去,一直到我们两人死的时候止,我们死是要在一道死的”。虽然破镜难重圆,两人最后不仅没有了感情还撕破了脸面。
郁达夫痛斥:“匈奴未灭家何恃?且由他,莺莺燕燕,私欢弥子。”
王映霞反击:“与许君的友情,我并不否认,但对天立誓,亦仅止于友情而已!文人笔端刻薄,自古皆然。他竟能以理想加事实,来写成求人怜恤,博人同情的诗词来。”
好友郭沫若感到不解,“暴露自己是可以的,为什么要暴露自己的爱人?”
孙荃没有再嫁,侍奉郁母养育儿女。女儿说她有无奈,“在长夜漫漫中,只得断荤茹素,成了虔诚的佛教徒。”
王映霞再婚,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自己也释然了,“淌平了心头的爱和恨,留下的只是深深的怀念。”
郁达夫是民国时期有名的风流才子,一生颇具传奇色彩。人们除了对他的文学作品耳熟能详之外,对他的感情生活也同样津津乐道:郁达夫早年在小学堂时,就与邻家少女有了一段“水样的春愁”般的初恋,后来留学日本十年,也曾与多位日本女子相恋。
郁达夫在朋友处邂逅了王映霞,对其一见钟情,从此迷恋不可自拔。郁达夫不顾外界舆论的非议,不惜抛妻弃子,舍弃一切名誉,不顾一切地疯狂追求王映霞。在多次追求受挫后,终于成功抱得美人归,于1928年与王映霞结为夫妻。在追求王映霞的过程中,郁达夫写下了大量情书,还出版了自己与王映霞的恋爱日记(《日记九种》),都是极富名气的作品。
虽然写来写去仍是这几句话,可是一样的话,我只教是对你说的,我总觉得说一万遍也不嫌,同样你对我说的话,纵使是一样的,只教从你的口中说出,从你的手里写出,我也读一百回听一百回都不厌的。
相思枕上的长夜:闻一多与高孝贞
被称为“热情如火”的诗人闻一多,也曾写过很多充满柔情蜜意的爱情诗,闻一多一直憧憬着自由恋爱,但却最终迫于父母的压力,接受了一桩包办婚姻,新娘叫高孝贞,与闻家是远房的姨表亲。
闻一多尽管对这段婚姻很不满,但对妻子是非常关心与负责的。闻一多婚后不久,即赴美国留学,在大洋彼岸,闻一多始终没有忘记在国内的妻子,写下了著名的《红豆》组诗,寄给妻子,表达自己的相思之情。应该说,闻一多身上集中体现了东方传统伦理观与现代爱情观的矛盾,他身处矛盾之中,在自己的灵魂深处,进行着搏斗。
经过长期的相处,闻一多夫妇的感情逐渐变得融洽起来,闻一多也很好地履行了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责任。抗战爆发后,闻一多夫妇被迫分离,但始终通信不断,颠沛流离中,两个人的心贴得反而更近了。夫妻团圆后,又面临着战乱的威胁与经济的窘迫,尽管坎坷多难,但始终相濡以沫,共同抚养两人的五个子女,日子虽然清苦,但不失甜蜜。
闻一多被国民党特务暗害后,高孝贞强忍悲痛,化名高真,带领几个孩子逃离国民党的监视,几经周折,平安脱险,抵达解放区,奔向了光明。
出这样的远门,谁情愿,尤其在这种时候?一个男人在外边奔走。千辛万苦,不外是名与利。名也许是我个人的事,但名是我已经有了的,并且在家里反正有书可读,所以在家里并不妨害我得名。这回出来唯一目的,当然为的是利。讲到利,却不是我个人的事,而是为你我,和你我的儿女。何况所谓利,也并不是什么分外的利,只是求将来得一温饱,和儿女的教育费而已。这道理很简单,如果你还不了解我,那也太不近人情了!这里清华、北大、南开三个学校的教职员,不下数百人,谁不抛开妻子跟着学校跑?
儿女们又小,他们不懂,我有苦向谁诉去?那天动身的时候,他们都睡着了,我想如果不叫醒他们,说我走了,恐怕第二天他们起来,不看见我,心里失望,所以我把他们一个个叫醒,跟他说我走了,叫他再睡。但是叫到小弟,话没有说完,喉咙管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