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鸿雁》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这是一首“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的现实主义诗作。全诗分三章,每章六句,首章写出行野外,次章写工地筑墙,末章表述哀怨,通篇以鸿雁于飞起兴或自比,渲染了一种悲鸣低徊的气氛。比兴结合与重章叠唱手法的运用,增强了诗歌的形象性和艺术表现力。
鸿雁[1]
鸿雁于飞,
肃肃[2]其羽。
之子[3]于征,
劬[4]劳于野。
爰[5]及矜人[6],
哀此鳏寡!
鸿雁于飞,
集于中泽。
之子于垣[7],
百堵皆作。
虽则劬劳,
其究安宅?
鸿雁于飞,
哀鸣嗷嗷。
维此哲人,
谓我劬劳。
维彼愚人,
谓我宣骄。
天上大雁飞去了,
震得羽毛沙沙响。
那人被迫去服役,
病苦劳累田野边。
这些都是可怜人,
还有鳏寡无所依!
天上大雁飞去了,
成群聚在水泽边。
那人应征去筑墙,
至今已有一百丈。
虽然病苦又劳累,
终究何处是定所?
天上大雁飞去了,
嗷嗷鸣叫放悲声。
只有这位明理人,
说我实在很辛劳。
那些昏庸糊涂人,
只会觉得我宣骄。
注释:
[1] 鸿雁:鸿与雁同物异称,或复称为鸿雁。
[2] 肃肃:鸟飞时震羽的声音。
[3] 之子:这些人,指被征服役者。
[4] 劬(qú):过度劳累。
[5] 爰:乃。
[6] 矜人:可怜人。
[7] 于垣:去筑墙。百堵,一百方丈。
The Toilers[1]
Wild geese fly high
With wings a rustling.
We toilers hie
Afield a-bustling.
Some mourn their fate:
They’ve lost their mate.
Wild geese in flight
In marsh alight.
We build town wall
From spring to fall.
We’ve done our best
But have no rest.
Wild geese fly high;
They mourn and cry.
The wise may know
Our toil and pain.
The fool says, “No,
Do not complain!”
[1] This was a folk song collected in the countryside and not a festal ode sung in th court.